【软钉子|8:00】不崆/峒的老大有对象
生龙活虎中秋国庆花样百出联合产出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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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那么曲折,当然是因为发不出来(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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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龙活虎·风花雪夜联合产出活动
上一棒17:00 @阿然 老师
下一棒 20:00 @✧四季✧ 老师
七夕甜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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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溺——我主张制止不了就放任
本来以为他会轻轻地撞一下他的肩膀,像好兄弟那样,但他扯着笑容,给了他一个交颈相拥。
舞台上,灯光下,陆虎悄悄闭上眼睛两秒钟,心想,怎么办?我没办法不为他沉迷。
他想,他可能不是陈楚生最亲近的人,但他绝对是崇拜者里离他最近的人。
这就够了。
他们适时的松开彼此,陈楚生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滑下,鼓励似的拍了拍他的后背。陆虎对上那双笑眼,也回以一个大大的笑容。
这样就够了。
“我的好哥哥。”他站在台上,如此感谢。
陈楚生不常参加聚会,但是偶尔得空了也回去,只是这次还是不一样的。他坐在苏醒家沙发上,对面的人吃的正开心,一丝余光都没分给他。
【远远,】陈楚生在手机上发消息给坐在对面的张远,【虎子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张远本来以为是经纪人发来的消息,点开消息后愣了一下,瞥了一眼旁边埋头苦吃的陆虎,忍不住乐了。
【哥,你咋看出来的?】
陈楚生抬头看了陆虎一眼,他正伸手去够最右边的那盘鸡翅,也忍不住笑了笑,但很快他就又收敛了笑容,继续到,【你不觉得他今天话有点少了吗?】
少吗?张远仔细寻思了一下,就刚刚吃饭前陆虎一直跟他聊天来着啊,哪少了?
他正准备回,手又顿在了屏幕上。张远反应过来了,今天陆虎是跟他聊了不少,可跟陈楚生竟然是一句没聊。
思及前几天喝酒的时候陆虎说的胡话,张远莫名的心惊又心虚,他犹豫了又犹豫,还是决定先替旁边这个傻大宝瞒一瞒。
只是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呢,陆虎突然站了起来,他嘴里还嚼着鸡翅肉,双手油乎乎的,见张远看过来就朝他抿着嘴笑了笑,含糊道:“我洗手去。”
张远还没来得及说话呢,对面陈楚生就跟着站起来了,撂下一句“我去洗手间”就跟了上去。
张远的手指点在屏幕上,眨眨眼,然后抬手按了熄屏。
这件事他这个局外人也看不清楚,还是少掺和为妙。
陆虎走得并不快,他像是在想些什么,并没有注意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或者说不在意。
直到他走进卫生间,在洗手池前的镜子里看到了陈楚生的脸。
陆虎条件反射性的扯起笑容,侧身让出通行的位置,道:“哥你也来洗手啊。”
陈楚生却并没有越过他,而是停在了他背后,轻轻靠在了门框上,脸上的笑容也一如既往地温和,嘴里说的话也是一如既往地直接。
“我是专门来找你的。”
陆虎扬起眉毛,停了片刻,一脸迷茫的问他:“有啥事儿吗?”
陈楚生摇摇头,不肯先说,只是抬了抬下巴,道:“你先洗手,我们另外找个地方说。”
陆虎愣愣的,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乖乖的洗了手,然后跟在了陈楚生的身后。
陆虎还想问:“咱去哪儿啊?”
陈楚生没说话。
陈楚生带着他走到了阳台上,今天下雨,没什么人。
阳台上积了一层浅浅的雨水,头顶上只有一截短短的玻璃顶挡着,陈楚生和陆虎就站在短棚下,再往外走两步就要被淋到。
阳台位置不高,在三楼,这一幢刚好临湖,苏醒当初买它也是看中了这里的景色好。
此刻虽然在下雨,但雨势不是很大,湖色青沉,但树色清脆,也不会让人觉得闷,凉风夹杂着水汽吹过来,还挺舒服。
陆虎和陈楚生不约而同的没有开口,只是站在阳台门口,远远的望着。陆虎轻轻吸了一口气,肺里心里都清凉凉的,觉得自己好像要飘起来了。
或许景色真的可以治愈人的精神,他看向陈楚生,等着他开口。
陈楚生察觉到他的视线,也偏头看了看他,笑道:“景色很不错啊。”
陆虎又转回去,继续眺望着,赞同道:“谁说不是呢,没想到下雨也这么好看。”
陈楚生又问他:“不喜欢下雨吗?”
陆虎看他一眼,挠头笑了笑,“倒也不是,不过下雨这种意向一般用的时候都让人觉得难过悲伤的吧。”
陈楚生不置可否,也转回头去看雨景,沉默了两秒,补充道:“还有秘密。”
“什么?”
陈楚生没回他,只是沉沉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伸手,在陆虎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锁上了阳台的门。
陆虎莫名觉得有点害怕。
“哥…你锁门干啥?”
陈楚生抿嘴笑,“以防万一。”
陆虎没敢问他要防什么,直觉告诉他这时候能糊弄过去最好还是糊弄过去,于是他乐了两声,道:“整得跟接头似的,哥你到底想说啥啊?”
陈楚生看着他,表情不变,眼神直直的拽住陆虎的,“一个秘密。”
“什么秘密?”
“我们之间的秘密。”
风突然起来了,有雨滴飘进陆虎的眼睛,他反射性的眨了一下,然后抬手揉了揉,来掩饰自己一瞬间的心慌。
他们之间的秘密,除了他的感情,还有什么?
陆虎趁着揉眼睛的时候大脑飞速运转,试图找到一个能匹配上陈楚生口中秘密的小故事、或者默契,但是任他眼角都揉红了都没想起来他们之间有什么可以称得上是秘密的事。
除了那份感情,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很透明,陆虎也总是喜欢跟人聊陈楚生,他从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崇拜,也自觉没什么不能跟人说的。
他们之间没有秘密,只有他自己有秘密。
“好家伙,我怎么不知道。”陆虎佯装震惊的开口,“什么秘密?”
陈楚生扬了扬眉,又道:“其实应该说是你的秘密。”
陆虎一瞬间觉得自己浑身都抖了一下。
“我有什么秘密啊我。”陆虎不自觉的大声否认,陈楚生对他的压迫力太强,此时此刻他大脑一片空白,只能装作一问三不知,见招拆招了,“哥你到底发现啥秘密了啊,说呗。”
陈楚生低头琢磨了一下措辞,陆虎的反应让他有些动摇,或许,他需要再等等。
但是他又忍不住想,要等到什么时候?
况且,或许爱不是占有,但是更不是看着人一直掩耳盗铃的逃避。陆虎是个太擅长内耗的人了,陈楚生耗不过他,更不愿意就这么耗着。
如果是陆虎,哪怕会有折磨,陈楚生觉得自己也不会后悔。
他也会努力让陆虎不觉得后悔。
他们本来就该一起走的,只是他们都在某个地方摔了跟头,才会总是差一步,才会到现在才走到这一步。
他不能等了,他的虎子太胆小,这个时候不说,恐怕以后也没机会再说出口了。
于是,陈楚生在长久的沉默后缓缓开口,但他还是体谅了一下陆虎的小心脏,没有直接问出口,转而问他心情怎么样。
“还行?”陆虎摸摸后脑勺,伸手去接雨滴,看起来密密的雨落在手上却没什么声响,只是凉丝丝的,“挺好的。”
说到这陆虎突然又想起了桌上他特意订的那盘猪肘子,“就是我肘子还没吃呢。”
陈楚生失笑,“你不控制体重了?”
陆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一个肘子嘛……哎呀没事的。”
陈楚生撇撇嘴角,微笑着,不置可否。
陆虎嘿嘿一笑,也渐渐冷静了下来。
就算被发现了,他只要不承认就好了嘛,生哥那么善解人意,也不会让他多难看的。
他们是知己嘛,陈楚生又一直那么照顾他,他是有这种被原谅的特权的吧。
果然,没过几秒,陈楚生又接着问:“最近感情上,是不是有什么困扰啊?”
陆虎偏头看他,反问道:“怎么会这么问?”
陈楚生面不改色的胡扯,“远远告诉我的。”
正心不在焉的往洗手间方向瞥的张远猛的打了一个喷嚏。
陆虎眨眨眼睛,心虚了一秒又扬起笑脸,半是真心的抱怨道:“哎呀他跟哥说这个干嘛啊,怎么跟告家长似的。”
陈楚生神色微妙的略过了陆虎这个奇妙的比喻,只是看着他,一副听他解释的模样。
“其实,其实也没啥。”陆虎下意识移开视线,雨有点大了,水汽扑面而来,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暗恋嘛,已经想明白了。”
陈楚生没动,依旧看向他,问:“明白什么了?”
陆虎沉默了片刻,轻声道:“明白了暗恋是什么。这种单线的感情,由我开始,到他结束,除此之外其他的什么都不存在。”
陈楚生微微敛了表情,认真的追问,“然后呢?”
陆虎咧嘴笑了,“就没有然后了。”他转头看向陈楚生,道:“暗恋嘛,就是这个样子的,无疾而终是宿命啊。”
陈楚生想问你信命吗,但是看了眼陆虎手上的红手绳,默默吞下了这个问题。但他依旧并不准备接受。
“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宿命,凡是皆有例外,你不准备去试试吗?”陈楚生望着他,声音低沉微哑,他也很紧张,但他不准备退后半步,“就这么放弃了,真的甘心吗?”
“不甘心也没办法啊,”陆虎的眼睛亮晶晶的,雨水映进他的眼睛里,他终于怅然的吐出那口气,认真道:“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况且这份感情对我来说也不是什么累赘,它会成为我最喜欢的一首情歌。”
说到这,陆虎轻轻吸了一口气,转头对陈楚生道:“以后有机会我唱给你听啊哥。”
陈楚生却问他:“以后还有机会吗?”
陆虎不明所以,以为他是在说之后工作忙不好聚,于是满不在乎的笑道:“没事儿,你忙但是我闲着啊,想见面叫我一声就行,那必须赴汤蹈火也得去啊。”
陈楚生哼笑一声,“听起来胆子不小,那怎么还这样啊。”
陆虎一愣,“啥?”
陈楚生温柔的望着他,突然伸手理了理他的鬓角,笑容里掺进了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与渴望,缓声道:“这样在我面前轻松的放弃掉我们的以后。”
陆虎一怔,然后缓缓瞪大了眼睛,那一刻时间停止,只有他的血液不管不顾的冲上大脑,轰的一声,他眼前暴雨如注但却也晴空万里。
他不记得自己又说了什么,只记得陈楚生一直在笑,温柔的,惊喜的,甜蜜的,他好像也在笑,然后陈楚生凑过来吻他,他们还磕到了牙齿。
怎么办,陆虎想,我没办法不为他沉迷,哪怕我害怕这一切都将成为梦幻泡影,哪怕转瞬光景,我没办法不为他沉迷。
终于,他重新开口。
“生哥,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
“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陈楚生抓住他的手握在掌心,无限温柔的回应了他。
“非常愿意。”
玄幻au
剑修师兄🦈×炼器师🐯
君去去,勿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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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知道这花叫什么名字吗?”
陆虎蹲在地上,拈起一簇紫色的小花,他微微侧过身子,举手给身后的青年看。
被他称作师兄的青年眉眼清俊,怀里抱着一把剑,正低着头看他,闻言视线才从陆虎的脸上移到他手里拿着的那簇小花上。
小花颜色是漂亮的紫色,小巧的几朵被陆虎摘下来,紫盈盈的开在他的指尖,陈楚生的眼神又从花上落回陆虎的脸上,他对上他的视线,然后浅笑着摇了摇头。
陆虎是炼器师,对他来说世间万物皆可为器,都是素材,他总能找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拿来炼器,其中便有不少凡花,一如他手上的这一小簇。
陈楚生是剑道弟子,除了手里这把剑是心尖尖之外,对于其他比较少见的东西几乎是一无所知,再加上陆虎总跟着他一起,间接导致了他更没有硬记那些乱七八糟还没什么用的东西了。
但此刻他总觉得陆虎的笑容里还有些什么别的东西,他说不清,但他本能的感觉到有些面热,心底还升起几分被小看的不甘心来。
于是陈楚生直接问:“这是什么啊?”
陆虎促狭一笑,不再理他,而是把这花又多摘了几株下来,用他特质的储物袋装好。
等收好花,陆虎站起身来,朝着陈楚生道:“好了,我记得这花还有黄色、蓝色和粉色的,走走走,去摘些来。”
许是同一样东西的缘故,这次他们并没有一走便是几千里,不过两座小山头,便让陆虎集齐了所有颜色。
见陆虎拿着最后找到的蓝色小花衣服喜笑颜开的模样,陈楚生忍不住问他:“你找这些花做什么?”
陆虎转头看了陈楚生一眼,然后直接道:“给你铸剑啊!”
“?”陈楚生闻言看了看花,又看了看怀里的剑,被陆虎的话弄的一头雾水。
在铸剑的时候用到花倒不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但那多是使软剑的或者走一些毒剑道或者幻剑道的人才会这么干,陈楚生是个纯粹的快剑派,剑只追求快和利,少有用到花的时候,更何况是这种凡花,看起来毫无用处。
但基于对陆虎这方面技术的盲目信任,陈楚生思索了一下,接着问道:“那这花是有什么特殊功效吗?”
但这回陆虎并没有一点头然后跟他进行详细介绍,反倒是愣了一下,盯着手里蓝色的小花笑道:“算是吧。”
说完,陆虎就转身一步一步的下了坡,他抬手把小花别到了耳边,蓝色的小花拱在他的脸侧,他今天又穿了一身蓝色的长袍,头上用蓝色的发带扎成高马尾。
陈楚生站在原地看着他,陆虎转头喊他快些跟上,伸手扯开被风吹到了脸上的发带,顺着捋下,像是摘下了一片蓝色的花瓣。
很美。
陆虎喊完他便又转回头去继续向山下走,陈楚生没再在原地发呆,抬脚跟了上去。
这一次陆虎出来,其实是专门为了给陈楚生铸剑的。
他们是同门师兄弟,虽是来自天南海北,年纪也有些差距,但却是同一年入的门,自一开始便朝夕相处,虽说后来一个成了剑峰第一人,一个成了器峰继任者,但两人的感情却没有丝毫的消减,反而因为共同面对着门派内外的风风雨雨而愈发坚固。
甚至是超越了大部分人所能理解的深厚。
陈楚生生性喜爱自由,因此他只是接了个剑锋长老的名头,平日里除了偶尔指点指点后辈弟子,就是奔波在给陆虎找材料的路上。
当然,陈楚生本人称其为游历,顺便帮陆虎找个东西。
不过陆虎也没白让陈楚生跑腿,陈楚生当初挑翻剑峰上任峰主时用的本命剑就是陆虎给他铸的,用料珍贵,直指天品,等陈楚生本人蕴养个几百上千年,也是个妥妥的传世神剑预备役。
但现如今,陆虎又觉得不够了。
他说:“我想再给你造一把本命剑。”
“真正的命剑。”
陈楚生只觉得满心欢喜,心里的甜蜜泡泡多的要涌出来,但陆虎这么跟他说的时候他正在一旁看着剑锋后辈练剑,为了维持住长老的威严,他硬生生拉下的自己的嘴角,然后又在陆虎离开的下一刻转过头去无声的狂笑起来。
当天,就连去他屋里偷酒喝的猫妖都被陈楚生好心情的从地窖里揪了出来,并没有直接丢进律堂受罚。
陆虎向来是说干就干,于是他匆匆跟还没完成当年授课任务的陈楚生,说自己先一步下山去了,等回来时,便是将命剑交于他的时候。
当然,如果陈楚生等不及又不是很期待惊喜,也可以之后再下山去寻他。
“我想等等看,他会给我什么惊喜。”
陈楚生是这么跟门主王铮亮说的,王铮亮只是默默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
然后在授课指标完成的当晚,王铮亮就发现长老的院子已经用阵法封存上了。
陈楚生甚至不肯等一晚,当天晚上就飞下了山。
神仙不知岁月长,王铮亮要主持一门之事,并没将心思放多少在自己这两个天骄一般的师弟身上,一转眼,几百年过去了,他们还没有回来,王铮亮却也不着急,只是放了几百个纸鹤出去找了找,便算找过了。
倒不是关系不好,只是从小看惯了,王铮亮属实不想再误入这俩人的二人世界里。
后来陈楚生微笑着跟王铮亮说,他刚下山不久,就找到了陆虎,两个人一起踏遍这世界的山山水水,找了各种奇珍异宝,也有许多凡俗之物,总之还是那些只有炼器师会注意到的稀奇古怪的东西。
他们找了很久,大概得有一百年,等东西都找全了,陆虎就在一座山里挖了个临时洞府,然后开始给他炼剑。
陈楚生并不进去打扰,他只是守在门口,偶尔接一只传讯的纸鹤,然后把陆虎需要的东西给他扔进去。
这一等,就是几百年岁月,铸炼进入了紧要关头,陆虎不再传讯出来,陈楚生便也不去打扰。
雪在他肩头落了又化,化了又落,他抱着怀里的旧剑,像是剑鞘一样,和剑成为了一个整体,搁置在了峭壁悬崖上。
他的剑确实旧了,出门第三百年的时候,剑鞘丢了,剑身开始有些磨损,剑刃也不似以往锋利,剑不趁手,陈楚生也受了几次伤,不过好在他随身携带伤药,陆虎带的更多,一直没出什么事。
只是剑不好用了,陈楚生便不方便再出去游历,于是便开始在陆虎选择的洞府门口苦修。
不知过去了多少年,或许是三百年,也或许是五百年,总之,某一日,日出霞光万丈,朝霞红的似血,陈楚生似有所感的抬头,陆虎提着一把剑走出来,笑盈盈的望着他,不说话。
陈楚生上前两步,许久未动,他的动作有些迟缓,但又迅速恢复过来,他快走两步,将陆虎抱在了怀里。
“虎子,我……我好想你。”
他突然记起了此前每一个日日夜夜,记起他在每一年雪落时在山崖上划下的那一道道刻痕。后来剑身磨损太严重,他就用手去划。
此刻,一抬头,已是七百一十三年,二十五万多个日夜,他不止一次的见到过这样的朝霞,却是第一次在雨落之前见到了陆虎。
陆虎笑着推开了他,然后把剑双手举起递到他面前。
“看看。”他说话,声音有些艰涩,不是很顺畅,大概也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
陈楚生接过剑,和他想象中的任何一把剑都不一样,这把剑是纯黑的,剑柄和剑身的设计也并不复杂,没有任何繁复的花纹,也完全看不出什么小花小草的影子。
这是一把漆黑的长剑,剑锋寒光涌动,陈楚生随手一挥,奔涌而出的凛冽剑气深深刺进崖壁,从左到右,所有的刻痕都被他击碎。
“好,好啊。”
陈楚生低喃着,他又拿起剑鞘,归剑入鞘,然后把剑紧紧抱进了怀里。
天很快暗了下来,血色的朝阳还没完全弥漫开来便被乌云盖住,没有雷声,雨就那么突兀的落了下来,哗啦啦的,打湿了陈楚生稍显破旧的衣裳,也打湿了他的脸。
王铮亮接到纸鹤回讯的时候是在陈楚生下山的第四百年,纸鹤是被二次利用的,刚进他山门就直直的坠了下来,然后被发现的弟子送到了他的手上。
王铮亮打开纸鹤,第一句是“摘些鹳草来”,应该是陆虎写给陈楚生的,虽然鹳草是炼药师常用的药材,但有时候炼器师也会拿来用一用。
但他的笑容还未展开,就猛地僵住。
纸鹤抖抖翅膀,第二句话在纸面上浮现了出来。
虎子,没了。
陈楚生是在下山的第三百年的时候找到陆虎的,那时候陆虎已经开始铸剑了。
因为不熟悉,所以等陈楚生发现陆虎到底想要干什么的时候,已经晚了。
他本来想拔剑毁了门口的法阵,但那把剑也是陆虎亲手给他做的,他摆出来的压阵的宝贝正巧与剑身的乌金石相克,陈楚生剑刃崩出来许多个豁口,剑鞘被波及到,直接炸开,他吐出一口血,正待再上前,洞穴里才悠悠的飞出来一只纸鹤。
陈楚生和晃晃悠悠的纸鹤对视,半晌,才伸手接了过来。
哥,我已时日无多,此番是我命数如此,生而亲炼器之道,我就是最好的炼器之材,与其被旁人夺去,我更愿意送你。
此剑,我用了满山的花为他做了一个柔软的心,那便是我魂归之所。
花名,勿忘我。
剑名,去去。
第四百年,洞穴里彻底没了生人生息,陈楚生趺坐在洞口,再也没动过。
期间王铮亮满世界的找人,找不到人就开始找仇人,面容端和的掌门人横眉立目,在世上狠狠掀起了一阵腥风血雨。
第七百一十三年整,王铮亮灭了仇家,陈楚生的去去,也来了。
去去,君去去,君归处,我去去。
陈楚生抱着剑,在一个普通的清晨下了山,王铮亮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没有出声。
转身,王铮亮在祠堂里给陆虎和陈楚生立了牌位,他手里紧紧攥着陈楚生留给他的纸条,然后深深弯下了腰。
亮哥,去去来,我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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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虎从未想过陈楚生会跟他告白,于是他错过了陈楚生的三次告白。
第一次是在综艺节目录制的间歇。
时值八九月份,夏末秋初。
不是0713的团综,某种程度上对作为只有一期之缘的节目组,陈楚生克制了不少,面对节目组做出的一些特意增加节目难度的骚操作也只是似笑非笑的点了两句,并没有做出什么具体行动。
但随行导演仍旧被他笑的冷汗直冒。
就当导演思索让他们用十块钱去别人家里蹭一顿指定菜色的饭是不是真的很过分时,天不知不觉的阴了下来。
一阵潮湿的冷风刮过,导演拿出手机打开天气一看,下午三点下雨的几率是30%,一刷新,变成了90%,余光瞥见几点白色细丝划过,他抬头,已经下雨了。
“那生哥,要不我们先休息一下?”
陈楚生看了眼面容诚恳的随行导演,有些惊讶,但能休息当然比下着雨还要骚扰路人好些。
陆虎兴奋的原地起跳,陈楚生失笑,说不休息才是傻子。
车子停在了录影棚那边,刚才是打车来的,任务还没完成,就只能就近找避雨的地方。
在陆虎积极提议去个饭馆坐坐的时候,张远和王铮亮兴冲冲的从另一条街赶过来,说要带他们去避雨。
“我们那边有一家公园,里面有那种可以避雨的亭子,风景可好了!”
虽然有些不舍,但当张远跟他讲那里有免费的枣子可以打的时候他瞬间抛弃了饭馆,兴冲冲的回头跟陈楚生讲:“哥!咱们去公园儿吧!”
陈楚生微笑着,无不可的点了点头。
跟着张远王铮亮的随行导演跟陈楚生陆虎这边的是朋友,两帮人汇合,一行能拿报销的工作人员没几个去公园凑那个热闹,除了负责跟拍的摄影师和一个小助理之外,其他人都随机钻进了某个宾馆里去休息了。
公园确实不远,打着伞走了五分钟左右就到了,张远拽着陆虎径直去了打枣的地方,王铮亮就把陈楚生领到了他们几个吹风休息的地方,王栎鑫和苏醒已经在亭子里,一边长椅上摊着一个,两人看了看,决定去隔壁的亭子坐下。
小亭子建在湖边,大概是因为工作日的原因,又是下午三点多,整个公园都寥寥落落的没有什么人。
他们所在的小亭子位置还算不错,虽然偏,但是亭子旁边刚好栽着一棵柳树,湖边细雨,微风柳枝,湖那边有一组在拍照的汉服爱好者,红色黑色的长袍锦衣,画面骤然诗意了起来。
陈楚生环顾四周,在三个亭子之外的地方看到了戴着帽子淋着雨打枣的张远和陆虎。
两个人打下来的枣子没多少,零碎的枝叶撒了一地,原本积在树叶上的雨滴被晃下来,两个人被淋湿了不少,正对着笑的前仰后合,笑声甚至都能听到些回音。
陈楚生拿起手机拍照,顺口跟王铮亮闲聊,“你们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风景还不错。”
王铮亮顺着他往陆虎那边看,笑了笑,道:“栎鑫找的,因为公园门口写着免费wifi全覆盖,他一眼就看见了。”
陈楚生失笑,收了手机,准备回头还是再去学学P图,顺便再买个便携相机什么的。
摄影师和助理都跟在了两个不省心的旁边,亭子里暂时只有王铮亮和陈楚生两个人,王铮亮左右环视了一眼,突然开口道:“楚生。”
“嗯?”
“你是不是喜欢虎子?”
陈楚生摆弄手机的动作一停,抬眉看了他一眼,王铮亮的脸色平淡的就像是在说现在在下雨一样。
他低头笑了笑,道:“有这么明显吗?”
王铮亮想了想,回道:“也没那么明显,只不过咱们都认识十几年了,你也没掖着藏着,发现点什么也不难。”
陈楚生点点头,“怎么突然问这个?”
王铮亮很坦然的回答道:“想问,然后,感觉你也会说,就问了。”
陈楚生望着陆虎的方向笑,然后轻轻叹了一口气,对着王铮亮比了个大拇指,道:“不愧是小亮哥。”
“其实还有个原因。”王铮亮开口截住了他的视线,陈楚生转脸看他,“想确认你是不是真的喜欢他。”
陈楚生嗯了一声,等着他把话说完。
“虎子单身这么些年,他可能不懂,但是在我看来,你们俩应该算是两情相悦。”
“他胆子太小,想来想去,还是先确定你的想法比较合适。”
陈楚生抿了抿唇,他的视线又不受控制的想往陆虎那边飘,但他忍住了,他直视着王铮亮,从他脸上看出了认真的笑意。
“你的意思是,要我跟他表白吗?”
王铮亮想了下,摇摇头,刚准备说话,两个带着浓浓水汽的大男孩就冲进了亭子。
陆虎给陈楚生塞了一颗枣,张远给王铮亮塞了一颗,然后两个人手里各拿着一截树枝在两人中间甩了甩。
陆虎芜湖了一声,然后对着他俩说:“父母爱情!”
王铮亮拿着枣,完全一副看傻儿子的表情,张远见他真的敢喊,在一旁笑的直不起腰来。
陆虎反应过来只有自己一个人在起哄,立即转身找张远算账。
陈楚生看着他们两个从身边闹到苏醒跟王栎鑫的那个亭子里,他笑了笑,搓了搓手里的红枣,咬了一口。
枣很甜,但沾湿的枣皮有点涩口,嚼不烂,只能囫囵吞下。
他抬头看着王铮亮,露出一个无奈的笑。
“再等等吧。”
第二次是在朋友聚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
陈楚生向来不是一个玩不起的人,正相反,虽然他的长相看起来还颇显斯文,清清瘦瘦的,但他的接受能力一直很强,也不介意做些滑稽的事情,只要自己心里舒服,自己开心就好。
所以当有人提议玩真心话大冒险的时候,陈楚生没想什么就同意了。
他喝了两杯,正是开心的时候。
他被友人拉着围到了一个小桌旁,小凳子的数量有限,陈楚生就找了个空隙直接盘腿坐下了。
旁边坐的是陆虎,他看见陈楚生坐了过来,先是收了收腿给他腾空,又看了膝盖两秒,果断把小凳子扔了也坐到了地上。
陈楚生非常自然的把肩膀抵在了他的肩膀上,偏头朝他笑。
他们选择了最简单的转啤酒瓶的游戏模式,气氛热的很快,真心话大冒险在朋友聚会上永远是最刺激的一个游戏。
有人选真心话被问了和初恋有没有接过吻,有人选大冒险被指使等会聚会结束了去刷碗。
被安排去刷碗的人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似乎是在想人间怎么会有这么坏的人类。
第五轮的时候,瓶口指向了陈楚生。
气氛在陈楚生无奈的笑里被引爆,他被指定要向在场某一个人告白。
为了避免误会,陈楚生肯定会选一个男生,于是在场的男性莫名的兴奋了起来。
有一副含羞带怯的模样的,也有豪迈奔放的给他飞吻的,还有些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甚至掏出了手机说实在不行在线打个视频告白也行。
陈楚生淡定的被起哄,等人都等不及了才慢悠悠的轻笑了一声,他先从身后不远处的桌子上拿了五只小龙虾,捏着尾巴凑成花瓣状,然后转头对着陆虎说道:“虎子,我喜欢你。”
有几个人表情惊讶到一瞬间难以抑制,但更多的是朋友的朋友,于是他们起哄,甚至有人喊了句生龙活虎。
跟陈楚生相熟的反应过来后也敛了表情,他们共同注视着面对面的两个人,眼神反而比大胆表白的陈楚生更紧张。
陆虎好像喝的也有点蒙,他反映了一下,然后在听到生龙活虎的时候突然兴奋的哇了一声,努力的从陈楚生指尖接下了完整的龙虾花,然后给了他一个飞吻,大声回到:“我也爱你生哥!!”
有人欢呼有人嚎叫有人录视频,也有几个人松了口气,有一个人无奈的掩藏起失望,只是用可以用酒精解释的迷蒙眼神望着他的眼睛,笑眯眯的再回他一句:“也爱你哦。”
第三次是在朋友圈里。
陈楚生其实还挺喜欢发朋友圈的,他微博不常用,朋友圈就真的是朋友圈,偶尔是一顿感觉超好吃的饭,偶尔是一两句灵感歌词,甚至会放一些他一时兴起时录制的粗糙demo。
陆虎也是个经常刷朋友圈的,他是冲浪微信两头抓,每次陈楚生发朋友圈他十有八九能抢到首赞,偶尔还会开玩笑说朋友圈沙发比微博好抢多了。
所以当陈楚生又发了一个朋友圈的时候,陆虎合理的成为了第一个看见的,但是这次的朋友圈内容和之前的都不一样,是一句话,但好像不是歌词。
陈楚生说:我喜欢你,仅你可见。
陆虎的小脑袋头脑风暴了半个小时,从陈楚生在跟他表白和陈楚生在写歌词之间,选择了C。
他觉得陈楚生可能是一不小心,在点击谁人可见的时候误触到了,没能屏蔽掉他。
陆虎怀着忐忑的心情决定替他的好哥哥把这个小错误改正过来。
于是他点开了置顶的对话框。
:哥,在吗?
生哥:在
:哥,你是不是发了个朋友圈啊
生哥:对,你看到了?
:嗯
:所以
生哥:?
:哥你是不是忘了屏蔽我了?
陈楚生一句你怎么想的没打完,就被陆虎这一句真诚的问候给哽在了输入框里。
他真诚的对陆虎的脑回路感到疑惑。
什么样的人,会看到这样一条疑似表白的朋友圈的时候,会觉得自己是不小心被放到可见组里的啊?
难道陆虎真的对他完全没想法吗?
还是说,这已经是一种体面的拒绝了呢?
陈楚生沉思了十分钟,问他:你是真的这么想的吗?
陆虎秒回,是个语音,他声音听起来很轻快,“嗐,哥你别担心,我肯定不会误会的!”
陈楚生又沉默了三分钟,然后回他。
:好。
陆虎的笑僵在脸上,他默默揉了揉脸,闭眼告诉自己这样就挺好的了。
只是在他退出对话框之后,他发现朋友圈那里又有了一个小红点。
陆虎好奇的点了进去,发现陈楚生又发了一条朋友圈,配了两张截图,一张是他发的那条朋友圈,一张是他和陆虎的聊天记录。
而配文是:
虎子,听好了,我喜欢你,所有人可见。
陆虎给他点了个赞。
没有人理会那条朋友圈下面发疯的人,陈楚生已经敲响了陆虎的家门,他们终于拥抱。
歌手🦈×经纪人🐯
文文卡卡,但是答应了今天要更,所以一千五水水
(目移)(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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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节目的拍摄地点并不包括两个人的家,陆虎和陈楚生在开始拍摄前的一周搬进了节目组提供的房子里,提前适应除了洗澡上厕所之外全部都被笼罩在摄像机下的生活。
“我跟二位确认一下。”
跟拍他们的PD是个姑娘,姓杨,小杨坐在沙发对面跟二人对了一下一些特殊的小暗号。
“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不方便的,对着镜头比一个OK我们可以短时间的暂停录制,如果是要休息了可以对着卧室里的摄像头比个耶,我们这边就会遥控关掉,当然两位老师也可以选择拿块布把镜头直接盖起来。”
两人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小杨就问还有没有其他的问题,陈楚生想了想,问道:“晚上是所有摄像头都会关上还是只有卧室的会关上?”
“只有卧室的。”
陈楚生嘴角轻轻撇了撇,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陆虎没什么问题,小杨再次跟两人确认了正式开始拍摄的时间之后就走了,留下一屋子关着的摄像头和陈楚生陆虎两个人。
小杨前脚刚走,陈楚生就轻轻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哥?”陆虎停下去翻冰箱的脚步回头看他,不知道他在叹什么气。
“好可惜。”
“什么?”
“晚上不能找你一起睡了。”
陆虎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陈楚生问的那个问题是什么意思,他勉力压着嘴角却不知道为什么不敢笑,只是默默避开了陈楚生满含笑意的眼神,挪到冰箱前面打开冰箱门,恨不得把头直接塞到里面。
陈楚生没再继续逗他,只是讲了句我去收拾卧室就上了楼。
陆虎小心翼翼的回头看着陈楚生消失在楼梯转角,才猛地呼了一口气,嘴角瞬间咧到太阳穴。
他忍不住蹲下把头埋进了臂弯里,傻笑出声。
最后陈楚生还是把陆虎拐到自己的房间睡了六天,在正式开机的前一天晚上才放他回了自己的房间。
大概是即将“分居”的忧伤让陈楚生有些恍惚,他第二天早上在看到卧室的摄像头亮着红灯的时候才想起自己垃圾桶里一些侧重发挥安全作用的计生用品还没有扔。
陈楚生默默摸了摸鼻子,起身收拾了垃圾袋走了出去。
在拍摄的第一天,陈楚生的第一个镜头就是穿着睡衣出门丢垃圾。
后来陈楚生做第一期的reaction直播,刚开始他就看到弹幕上飘过【脆脆鲨好爱干净哦!】,陈楚生看着几条差不多的弹幕慢慢在屏幕上方飘过,他抿了抿嘴,但笑不语。
因为节目内容的特殊性,主要就是拍摄艺人工作背后的状态,所以虽然是在录综艺了,但他们还是有其他的工作。
陈楚生在短暂休整了一周之后,正式开始工作的第一天是去录歌,陆虎没跟着,他先一步出门去谈了一场词曲合同,他自己的。
鉴于是录制新歌的demo,节目组在陈楚生进录音棚之后就把镜头切到了陆虎这边。
早上九点,陆虎已经跟人签好了合同,正坐在路边吃着小笼包。为了避免遭到围观,摄像机变成了手机用支架夹着放在桌子上,摄像师坐在对面看着陆虎吃饭。
“你不来一点吗?”陆虎抬眼看着摄像师,眼睛亮晶晶的给摄像师安利小笼包,“超好吃的!真的!”
“不信你先尝尝!”
摄像师摆了摆手说不用了,陆虎别再吃不饱,结果陆虎弯了弯眼睛笑了笑,大气道:“没事儿!我等会还得点呢!”
最后摄影师点了一份灌汤包,然后发现确实很好吃,还拍了张陆虎实时发了个微博。
【小豆豆:今天跟陆老师 @陆虎 V 一起探店,灌汤包非常好吃!陆老师倾情推荐!值得信赖!/比耶/比耶/大笑】
配图是一笼灌汤包和一张陆虎叼着一个小笼包比耶的照片,嘴唇红润油亮的像是擦了唇釉,他还对着镜头做了一个wink。
虽然是夏天但今天的天气不错,时间也还早,太阳只是挂着,一缕风吹起陆虎的刘海,露出他漂亮舒展的眉眼,脑袋上还被吹起了几缕乱发,看起来呆萌又可爱。
评论区很快被一群等着路透的人攻陷,在陆虎还无知无觉的时候,他就在节目正式播出之前走进了大众的视野。
陈楚生坐在录音棚里喝水,拿起手机准备问问陆虎到哪了,结果就看到微博弹出的消息提示。
【你关注的 @陆虎 有了新动态,快来看看吧!】
陈楚生点开推送,一个后面坠着热的话题映入了他的眼帘。
#吃小笼包最好看的陆老师# HOT
TBC
生龙活虎·花天酒地
过年七天乐联合产出活动
6000+乱七八糟小故事,轻松向
又名前男友陈总拯救计划
私设男男可婚背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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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早上九点,咖啡店里,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菜单,陆虎很想感叹一句物是人非,但现实情况实在是太过诡异,让他连一句感叹都觉得十分的别扭。
对面面容清隽的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陆虎看不出他的喜怒,但他已经走投无路,也只能装作跟他同等的镇静,努力的把表情控制在成年人特有的客气疏离上。
良久,还是陈楚生率先打破了沉默。
“陆虎,你不觉得,这太离谱了吗?”
陈楚生缓声说道,平稳的声线里掺进了一些不可置信,和陆虎分辨不清的凉凉笑意。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来找我,还不如去网上找个职业的陪你回家。”
陆虎向来承受不住陈楚生的目光,他既承受不住里面的爱,也承受不住里面的恨,他只能垂着眼睛,努力的想着说辞。
但能有什么说辞呢?陆虎总不能说,我算到你有血光之灾,没我你活不过这个新年?
那陈楚生恐怕会直接甩手离去,他从不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
虽然陆虎一直觉得这些都是通过某些手段进行的合理推测,但鉴于他也只学到了皮毛,其中深意理会起来也颇为艰难,试着聊了几次便再没起过坦白的心思。
陆虎其实算是半个道士。
他从小被寄养在道观里,却没入道门,只是跟负责照顾他的老师父学了些算术的能力,十八岁被接回家,现在正职是家里给安排的,在一所小学当音乐老师。
或许是因为没有拜师、名不正言不顺的关系,陆虎的算术时灵时不灵,但邪门的是,这么些年下来他发现,他算出来的东西好的不一定灵,但坏的一定灵,所以在半年前他算到自己会成为陈楚生公司破产的导火索的时候就干脆利落的选择了分手。
本以为今生都不会再有什么交集了,但偏偏之前一周他连着做了七天杀鸡儆猴的梦,他知道陈楚生属鸡。
虽然这想法严格来说有点牵强,但陆虎还是没能控制住自己,昨天晚上,他鬼使神差的给陈楚生算了一卦,结果是大凶。
若是无人护持,凶多吉少。
如果陈楚生信这些还好说,但偏偏他不信,于是陆虎即便明知以找前男友帮忙回家应付催婚这种借口简直拙劣又晦气,但他还是勇敢的上了。
情况也不出所料,陈楚生想都没想的就要拒绝他。
但已经做好心理建设的陆虎当然不会轻易的让他走掉,为了陈楚生的命,他已经做好了完全不要脸的准备。
福生无量天尊,陆虎在心里小声的念叨,虽说诳人不对,但是善意的谎言能救下一条命来也是功德一件,功过两消,不求功德,但求事情顺利,不要横生枝节才好。
“就是……想找你帮个忙。”
陆虎小声的说着,他低着头,不敢看陈楚生,自然就错过了陈楚生猛然绷紧的脸,他也在紧张。
“……找前男友假扮现男友,陆虎,你耍我玩儿?”
“没……”陆虎本就心虚的厉害,听见陈楚生饱含怒意的话就更心虚了,但他这副姿态在陈楚生眼里恰恰又印证了他的猜想,陆虎在耍他。
“你不能——”
陈楚生想说你不能就凭我爱你就这么对我,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陆虎给打断了。
“因为我快死了。”
陈楚生的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
“…什么?你说什么?”
陆虎低着头,把手边的档案袋拿给他,道:“我得了脑动脉瘤。”
陈楚生看着棕色的档案袋,咽了口唾沫,伸手把它打开,里面是几张脑部CT和一张诊断书。
他先看了诊断书,又拿起了蓝灰色的CT照片,他看不懂上面的内容,只能大约看出来一个头颅的形状,但诊断书上明明白白写着的脑动脉瘤让他心烦意乱,但凡是个阴影他都觉得像一个肿瘤。
陈楚生强自镇定着把东西塞回档案袋里,他抖了抖手,放弃了把袋口重新封起来得想法。
再张口,声音里没有了先前的咄咄逼人,反而有些干涩。
“你…什么情况?”
陈楚生仔仔细细的扫视了一遍陆虎,看他面色红润呼吸平稳,怎么都不像快死的样子,但他更想不到陆虎为什么骗他,一如他想不到当初陆虎为什么那么决绝的要跟他分手。
虽然对于陆虎毫不留情的离开而怨愤,但陈楚生依旧认为陆虎不是一个恶劣的人,只是他们爱的方式相差太大,他理解不了陆虎无时无刻从不消散的惶恐,陆虎也从来不愿向他敞开心扉。
陈楚生不怕等待,他只是怕他的等待也成为一种折磨,称为消解不掉的执念,所以在陆虎提出分手的时候他答应了。
他还记得陆虎那时错愕的神情。陈楚生想,他一定是想好了完美的借口,但他真的不想听。
如果他不是能让他幸福的那个人那就让他们结束的难堪点,陈楚生不想以后再去回想这种痛苦的遗憾。
但现实似乎比他之前能设想到的残酷的多的多。
陆虎知道陈楚生八成是信了,也不枉他求爷爷告奶奶的让自己做医生的发小王栎鑫违背医德给他伪造了这么一份诊断书,也得亏王栎鑫算是见识过他的本事,也信这些个,不然多少得真给他拎到脑科逛一遭。
事已至此,虽然万分心虚,但陆虎还是硬着头皮把戏演了下去。
他装作崩溃的捂住脸,指腹擦过眼睛,再抬眼已经是两眼通红,眼泪哗哗的流,要多伤心有多难过。
没办法,本来就算是假的,这摸过洋葱的手指一擦眼睛,装出来的痛苦也能立马真实上七八分。
“我不想让家里人太担心,所以没跟家里说我们分手了……就想着,你过年能不能陪我回去一趟。”陆虎怕他不答应似的补充道:“今晚就是除夕,就今天晚上一晚。”
陈楚生沉默,陆虎继续垂着眼睛哭,哭的脸都红了。
他没法拒绝,但他也不能就这样不清不楚的答应。
“陆虎,你告诉我实话。”
陆虎轻轻点了点头。
陈楚生沉声问他,“当初我们分手,到底是因为别人,还是……”
陆虎摇摇头,“不是因为别人,是我自己的原因。”
陈楚生还想接着问陆虎是不是那个时候就查出来了脑动脉瘤,但他看到陆虎偏过去的头,最终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再追问。
下午三点,陈楚生开着豪车带着一后备箱的年礼来到了陆虎家门口,王栎鑫来开的门。
他们两家是邻居,也有些亲戚关系,每年过年两人都会凑到一起玩。
陈楚生却不知道这回事,托陆虎分手时找的借口暗示的福,他到现在都认为王栎鑫对陆虎图谋不轨。
但是既然陆虎谁都不会属于,那让他多得到些爱也没什么。
陈楚生在置办年货的间隙查了查脑动脉瘤的相关信息,太专业的东西他没看懂,不过也足够他清楚这病有多么危险,脑袋里长了一颗瘤子,还是动脉瘤,这就好像在他脑袋里放了一颗定时炸弹,谁都无法控制爆炸的时间。
可能是十年后,也可能就在下一秒。
陈楚生缓缓舒了一口气,更何况,宁愿找他这个前男友也不找王栎鑫,说明他们之间绝对没可能!
这样想着,陈楚生笑容满面的绕过王栎鑫进了房间。
“叔叔阿姨,过年好啊!”
王栎鑫被撞到肩膀,茫然又无辜的看着刚刚对他假笑的陈楚生一秒变脸,笑的一脸褶子的进了客厅。
“什么情况?”王栎鑫小声问陆虎。
陆虎心虚的移开视线,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了过去,“大概是被逼着来前男友家拜年,心里有气呢吧。”
“是吗?”王栎鑫疑惑的跟着陆虎进到客厅,望着其乐融融的三个人陷入了更深的迷茫。
这,这有气吗这?
王栎鑫又看见那一箱箱高档烟酒人参鹿茸,脑袋里满满的问号。
有钱人……撒气的方式都这么特殊的吗?难道是要用炫富的方式气死陆虎?
还没等他思考出个所以然来,陆虎就站在里边的房间冲他打暗号,王栎鑫以示了然的点点头,悄悄的溜了过去。
当然,这个悄悄只是他以为的,陈楚生的目光一直到他进了陆虎的房门才移开。
“怎么样?需要我准备什么吗?”王栎鑫有些兴奋的在陆虎房间里来回踱步,“黑狗血公鸡血要不要?还有糯米粉什么的!”
陆虎沉默了两秒,道:“兄弟,我们跟茅山不挨着,而且这是要避祸,不是要驱鬼!”
王栎鑫有些失望,但还是积极的问道:“那咱们要准备什么?”
陆虎摇摇头,“什么都不准备。”
王栎鑫一脸疑惑,眉毛眼睛都要皱到一起去了,“那我们能干什么啊?”
陆虎露出了一个和善的微笑,一字一句道:“看着他。”
“算出来的结果是无妄之灾,而且忌碰酒,只要不喝酒不乱跑就没问题。”
“所以,”陆虎指了指王栎鑫,又指了指自己,“你负责避免他喝酒,我负责让他不乱跑。”
王栎鑫靠在书桌上挠挠头,“他要想喝我咋拦啊?”
陆虎思索了两秒,发现还真是这么回事,特别是陈楚生现在估摸着还对王栎鑫有些误会,要是王栎鑫给他挡酒估计会激起一些逆反心理的吧。
“不如这样,我们,把家里的酒都藏起来吧!”
虽然离谱,但这竟然是可行性和可靠性最高的方法了,王栎鑫思索了两秒,发现没什么毛病,治病治根,不让喝酒那就直接让酒消失!
说干就干,于是到晚上准备吃饭的时候,准备好好招待陈楚生的陆爸爸翻遍了房子都没找到一瓶酒。
陈楚生回头看了一眼,他买的烟人参鹿茸什么的都还在,就酒没了。
什么情况这是?有人偷酒?
陈楚生想起陆虎跟王栎鑫两个人好像很多次蹑手蹑脚的走来走去,他微微眯起了眼睛,心里有了猜想。
但念及陆虎,陈楚生只觉得心抽抽的痛,方才刚起来的一点探究的念头又马上被他自己打消了,他扬起笑容拦住了还要去找酒的陆爸爸,笑着道最近忌酒了,喝水就行。
陆爸爸抱歉的对着陈楚生笑,想了一会后终于锁定了犯罪嫌疑人陆某和王某某。
但是王栎鑫已经回自己家吃饭去了,于是陆爸爸直接对上了目测是主犯的陆虎。
“你跟栎鑫,你们刚才是不是把小陈刚买的酒给搬走了?”
陆虎还想装傻,但陆爸爸身为高中的人民教师,一双眼睛犹如火眼金睛,陆虎在他面前连一秒都撑不住,干脆开始胡说八道:“生哥最近不能喝酒,我怕他不好意思拒绝你,就先藏起来了。”
陆爸爸一愣,陈楚生也一愣,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陆虎也愣了。
对前男友说情话,多少有点耍流氓。但偏偏自己父母确实是啥也不知道,看着陆爸陆妈两人如出一辙的姨母笑,陆虎只能假装不在意,憋得红了耳朵。
陈楚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感觉,他只觉得失而复得的快乐和如海啸般的悲伤一同涌上心头,刚尝出来点甜味就马上被残酷的现实打得七零八落。
他眼睛有点酸,陈楚生眨了眨眼,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伸手抓住了陆虎的手。
“放心吧,叔叔阿姨,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陪在虎子身边的。”
陆虎转头看他,陈楚生眼里什么都没有,只有他。
餐桌上有些沉默,陈楚生扯了扯嘴角,伸手擦去了陆虎脸上的泪水,给了他一个紧紧的拥抱。
“我是你男朋友,对吗?”
陆虎趴在他怀里,他清楚陈楚生在问什么,可他更清楚自己当初跟他分手的原因。
“对吗?”
陈楚生还在问。
“…对吗?”
陆虎在听到陈楚生哭腔的一瞬间决定扔掉所有顾虑,他狠狠的回抱住陈楚生,用力地点点头,“是!你永远都是!”
陆虎抬头看陈楚生,他的眉眼、鼻尖都红红的,表情委屈又释然,让他一瞬间有想亲吻他的冲动。
“咳。”陆爸爸眼见着情绪不太对,不得已出声提醒了一下场合。
陆虎不大好意思的从陈楚生怀里弹起来,他胡乱擦了擦脸,傻笑着说饿了,开始吃饭吧。
一切都很顺利,祥和,但冷静下来之后陆虎就知道自己做了个多么糟糕的选择。
完了,他们结束是因为他的谎言,复合居然也是因为一个谎言,都说说一次谎就要用千个百个谎言去弥补,可这个弥天大谎怎么补?难道他真的要死一次吗?
这么想着,原本还满心欢喜的陆虎突然就失去了胃口,他没吃多少就停了筷子回了卧室,陈楚生笑着没有应和陆爸爸的假嗔,他的手机嗡嗡一声,陆虎给他发信息叫他吃完来他房间。
陈楚生有些紧张,但还是笑着进了陆虎的卧室,然后在十几分钟的沉默之后走了出来,径直走向了门口。
陆妈妈喊住他,“诶,这么晚了,要不就跟虎子凑活一晚上?”
陈楚生勉强的笑了笑,说公司突然有急事,必须回去一趟。
陆妈妈看出他的勉强,虽然略带担忧但还是笑着朝他挥了挥手,“注意安全啊。”
“诶。”陈楚生轻轻应了一声,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送走陈楚生,回头陆妈妈就忍不住跟陆爸爸商量到底怎么了,明明晚饭的时候还又哭又笑弄的感动的不得了的,怎么聊了一会天就感觉跟崩了似的呢?
陆爸爸刚开始不以为意,但听了陆妈妈的描述也开始担心了起来,两人一合计,准备去问问陆虎。
然而刚走到门口他们就听到了陆虎清晰的啜泣声。
陆爸爸叹了口气,拉住了老婆,“男孩儿都要面子,回头再问吧,让他哭一会。”
陆虎并不知道陆爸陆妈的来了又去,他只觉得一切都完了,这回真成老死不相往来的前男友了。
就在刚刚,陆虎把所有事情对陈楚生和盘托出。包括他的特殊经历,当初分手的原因,和这次非拉着他来他家的真相。
陈楚生第一反应就是不可置信,他的表情接近空白,明明没有半分控诉的神情,但陆虎就是觉得愧疚到站不住脚,他甚至想钻到床底下去。
然后是笑,陈楚生笑的小心翼翼,他张张嘴想再求证些什么,然后就发现刚才所有的一切都是陆虎亲口说的,虽然荒诞,但居然逻辑通顺,一切都可以串起来了。
一转而逝的愤怒最后是浓浓的失望。
“我们……”陈楚生艰涩的开口,语气里掩藏不住的难过和疲惫,“我们最近还是别再见面了。”
陆虎咬着牙点头,想笑笑说这是应该的,却怎么也提不起来沉重的嘴角,他沉默了下去,只是在陈楚生离开之后趁着他还没拉黑他,给他发了个消息,说,无论如何,千万别喝酒。
陈楚生之前是不信这些的,他听完了这个荒谬的故事之后就驱车径直去了酒吧,他想过无数次陆虎对他敞开心扉的场景,但绝对没有一次是这种故事走向。
他分不清自己在气什么,更分不清心底跳跃的小庆幸又是从何而来,乱七八糟的思绪在他脑袋里来回弹跳,像是老式电视没信号时屏幕上跳动着变色的“DVD”,他难以解忧,只能借酒消愁。
在放纵之前,陈楚生终于任性的决定拉黑陆虎一会,他皱着眉掏出手机,然后就看到了陆虎发来的消息。
【无论如何,千万别喝酒。】
“凭什么?”陈楚生想着,威士忌就在手边,他却突然没了享受的兴致。
他想起陆虎说的所谓算术,还是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种东西深信不疑,陈楚生思索半晌,干脆撂下了酒杯,回到车上重新设置的目的地。
夜正深,黑色的轿车擦着限速的上限驰往城郊,那里有一座道观。
第二天,陆虎是被陆妈妈摇醒的。
“虎子,你看,你看这是你租的那间房吗?”
陆虎猛地一清醒,“怎么了?”
“哎呦,据说是被盗了,邻居发现有小偷,结果被那个小偷捅了一刀!”
陆虎心里咯噔一下,“谁?谁被捅了?!”
陆妈妈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道:“你对门的一个小伙子,喝醉了回来的晚,发现你那门开着以为是自己家,就进错了门,然后就跟小偷撞上了,小偷为了逃跑居然就捅了他!”
陆虎倒腾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那人不是陈楚生,但这经历是如此的相似,他缓了缓,问道:“那他没事吧?”
“还行,捅他皮夹克上了,只捅进去一点刀尖,不是很严重。”
“那就好……那就好。”
虽然这么说着,但陆虎还是止不住的心慌。
他不知道是自己算错了,还是他逆天命主动给陈楚生避了这个祸才导致了无辜的人受害,思索无果后,陆虎决定去问问师父。
“这么早就走?不吃个饭?”
陆妈妈的问话被陆虎丢在身后,他大声回了一句有事就匆匆奔出了家门,然后就被堵在门口的两人给截住了。
“生哥……和师父??”
五分钟后,三人坐在了一个奶茶店里。
陆虎忐忑的接受两个人的审视,他没敢跟陈楚生搭话,只小心翼翼的问师父自己这是不是作孽了。
师父没扎道髻,柔顺的黑色长发简单绑了个低马尾,慈悲的面目上露出浅淡的笑意和些许无奈。
他笑眯眯的道:“是我作孽了哦,教出来你这么个虎头虎脑的小呆瓜。”
“啥…啥?”
“我是说过你没测吉凶的天分,但这不是说你测凶不测吉,”师父无奈的摇摇头,笑道,“你明明是吉凶都测不准嘛。”
陆虎心虚的移开目光。
“你啊,天赋不在测人吉凶,而在测人姻缘上。”师父摸了摸下巴,道:“或许正是因为这,你又懵懵懂懂的,才折腾的你自己的姻缘乱七八糟的。”
“要不是小伙子够坚强,你这姻缘线可就断啦!”
陆虎眨眨眼,猛地看向陈楚生,他笑的轻浅,眼睛却是亮亮的,满盛着笑意。
师父权当没看见两个人拉丝的眼神,接着道:“日后你就少算,今天我就做个见证,日后你就老老实实的做自己的音乐老师,也去追追梦,算术确实不太适合你这样需要人守着的小糊涂蛋。”
“师父……”陆虎不好意思的低头,有些羞窘的摸了摸后脑勺。
师父笑眯眯的接受了他的撒娇,拍了拍陈楚生,老神在在的道:“今天就是你今生算的最后一卦,就算算你们之间的姻缘吧。”
“喏,字我都提前给你要好了。”
白色便签上写着一个明字。
陆虎摸索着纸边,师父问他怎么解,他抬头,轻轻笑了笑。
“拨开云雾见天日,守得云开见月明。”
完
生龙活虎·花开并蒂
圣诞元旦联合产出活动
上一棒:@不过是一个小白告 老师
下一棒:@矜̶慕̶. 老师
古代5000+
流水账
元旦快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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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城,陈府侧门。
一个小厮匆匆从街边跑到门口,轻轻叩了几下门,守门的小厮打开门看见是他,忍不住惊讶道:“平海哥,你不是跟在老爷身旁一起上值的么?怎么今日回来的这样早?”
他抬头看了看,天色还雪白着,一轮白日挂在正中,看起来不甚分明。
“才正午呢。”
被唤作平海的人笑了笑,道:“谁知道呢,好像说是有外邦使节来访,听说他们那边今天是新年第一天,为了体谅外使,今天各部都早早下值了。”
“不扯闲篇了,我还要去上报陈管家,老爷的轿子就在后头呢。”
守门小厮闻言连忙让开身子,平海抬步匆匆跑了进去,小厮在他身后重新关上了偏门。
冬日里天光都是薄的,浅浅的铺开一层,照在人身上也没什么热气儿,平海一路吃着寒风奔到后花园,果不其然,陈管家正跟穿着一身粗布衣服的人蹲在一起低声说些什么,他凑近了一听,是一些伺候花的小诀窍。
陈管家是家里的老仆了,最喜欢养些花花草草的,一聊起来就没完。
平海快走两步到了两人身侧,刚想叫人就看见了另外一人的脸。
“夫人!”平海匆匆忙忙见礼,在心里偷偷揩了一抹汗。
好险,忘了他们家夫人就是个花匠了!虽说夫人平日里很是平易近人,可该有的规矩也是不能少的,更何况,陈管家可还在旁边呢。
陈管家平日里最是重规矩了,要是略过了夫人跟他打招呼,当着夫人的面他不会说什么,转过脸来可少不了一顿好骂。
被唤作夫人的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一双圆而有神的大眼睛见人笑三分,白净端正的脸上表情鲜活,叫人见了就不自觉地也带上一抹笑来。
“怎么了?听你脚步声着急忙慌的,有什么事吗?”
言罢,他又抿了抿唇,道:“你还是叫我虎子哥吧,总觉得夫人这称呼听起来扎耳朵。”
平海瞥了陈管家一眼,没敢吱声,只转移话题道:“小的是来找陈管家的,今日下值早,老爷已经在路上了,屋里的暖炉可以摆上火了。”
今日里下值实在是太早了些,这刚刚正午呢。
陈管家抬头看了看,还待再问,就听一旁的陆虎惊呼一声:“糟糕!我的衣服!”
陆虎前些日子刚答应了陈楚生少穿这种粗糙的衣服,要照顾好自己,只是实在不习惯,再加上他整日里土里来泥里去的,那些昂贵的布料总是会被弄得一塌糊涂,陆虎又心疼,干脆就趁陈楚生上值的时候换了,等他回来的时候再换回来。
只是几日下来,陆虎有些懈怠了,他冬日里又喜欢赖床,到现在他等下换得衣服还没拿出来呢!
“陈叔,改日再向你请教啊!”
陆虎胡乱作了个揖就奔出了花园,身姿矫健得很,完全不像陈楚生嘴里的那样可怜。
平海回忆起自家老爷每每提到夫人时那股子宠溺怜惜的劲儿,也不怪外头有人谣传他家新夫人是个男生女相的妖精了,要不是他天天对着活生生的夫人,见惯了他莽莽撞撞、爬高上低的折腾,他也得迷失在陈老爷被爱情蒙蔽了感官的嘴里。
将一个人完全看成了另一个样子,总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可怜,或许这就是爱吧。
陈管家倒没有平海那么多的感叹,只是对着陆虎远去的背影捋了捋胡子,笑的和蔼。
对于下人他向来是严苛的,守礼懂规矩的下人既是陈府的脸面也是保障,但对于夫人,特别是生哥儿宠爱至极的夫人,他当然不会闲着没事去挑刺触生哥儿的霉头。
他是从小看着陈楚生长大的家仆,于他而言,陈楚生的喜恶比那些风言风语重要的多的多。
况且陆虎只是不喜那些繁文缛节,又不是为人粗鄙,他一个下人哪管得了那么多去。
“行了,你呀,也就手脚麻利这一点了。”
平海笑嘻嘻的朝陈管家弯了弯腰,知道自己眼里容易看不见人这一点还是被他发现了,他讨好的笑笑,道:“所以小的一直干的都是跑腿递消息的活儿,也就这点用处。”
陈管家似笑非笑的睨他一眼,没与他多纠缠,只叫他把事情缘由说与他听,领了人就往前院去,开始安排起来。
这一头陈管家事情一间间安排下去,陈府的下人井然有序的动了起来,另一头陆虎正在卧房里手忙脚乱的换衣服。
衣柜大开着,小柜上、床头上甚至是窗台上都有他换下来的衣服,他一会儿脱外衣一会儿找衣服,结果一件事都没干好。
“完了完了完了,来不及了要!”
负责给卧室添暖炉的丫鬟和小厮进进出出,就听着他们家夫人一直不停地碎碎念,那个慌乱劲儿光听声儿都能听出来七八分。
有小丫鬟忍不住笑,又被上头的婆子戳额头,却嬉笑着不肯认错儿,等出了门还要解释:“夫人怎么跟未出阁的姑娘见情郎似的,弄得我都紧张了。”
旁边儿头戴翠色小花的丫鬟用胳膊戳了戳她的腰,捂嘴笑道:“那是老爷夫人感情好呢。”
路过的小厮看她们笑的开心,也凑过来插嘴道:“我看夫人那是心虚呢!”
小丫鬟横他一眼,“夫人怎么就心虚了?”
小厮嘿嘿一笑,指了指大门口的方向解释道:“老爷心疼夫人,不想让他穿粗布衣服,夫人纯善不喜豪奢浪费,一直糊弄着,老爷这次突然下值,可以说是打了夫人一个措手不及呢。”
“夫人这回,是逃不了了。”
说完,他又意味深长的笑了两声,被听懂了的丫鬟两下给打走了。
小丫鬟不明所以,想问却又马上被年长些的红着脸堵了嘴,最后干脆被打发去干活了。
到了,她也没弄懂夫人为什么要跑。
“有错认错就是了,老爷这么疼爱夫人,又不会打骂他,跑什么?”
小丫鬟噘着嘴嘀嘀咕咕的往院门走,差点就冲撞了刚刚进门的锦衣男子,她抬眼一看,连忙慌慌张张的行礼道:“见过老爷。”
陈楚生往后撤了撤身子跟她拉开了距离,又瞧她脸幼,也没说什么,只是方才这小丫鬟嘴里念念有词,他好像还从里面听到了夫人二字,便主动问道:“刚才在想些什么?这么投入。”
小丫鬟吓了一跳,咬了咬嘴唇小声道:“没、没什么。”
陈楚生挑了挑眉,故意板正了脸,追问道:“真的吗?可我怎么听说,夫人好像闯了什么祸?”
“没有没有!”小丫鬟连忙摆手,嘴快的解释道:“夫人只是没穿好衣服,怎么能是闯祸呢!”
哦豁,还真叫他给炸出来了。
陈楚生心下好笑,面上却不显,只不咸不淡的点了点头就要往里走。
小丫鬟自知失言,心里懊悔的不得了,她又想起刚才那小厮意味深长的笑和那句逃不了了,越想越心慌,连带着陈楚生俊俏的脸也变得阴沉可怖起来。
她的脑海里又浮现出陆虎那张可亲的脸,还有他分给她的那些糕点,突然就有了为主分忧的勇气。
“老爷!”
小丫鬟快走两步赶上陈楚生,虚虚拦在他身侧,福了福身,强自镇定道:“老爷,夫人,夫人只是不喜欢豪奢浪费才不穿的,老爷您不要罚他,夫人、夫人是不会跑的!”
“跑?”成功捕捉到关键词的陈楚生眯了眯眼睛,他这才意识到刚才似乎是吓到这小女孩儿了,不过听到了这么一句话倒也算是意外收获。
他思量着,舌尖顶住齿根轻轻划了一圈,才笑着道:“夫人跑什么?”
小丫鬟不知为什么,看了他一眼之后头低得更低了,但声音却不见小,“夫人没想跑,但是夫人很慌乱的样子,夫人、夫人平日里待我们极好,我们也是希望夫人过得好……我、我们……”
小丫鬟越说越乱,到后面都带上了哭腔,却还强自坚持着自说自话的为陆虎开脱,说的陈楚生好像真的会对陆虎做什么坏事一样。
陈楚生忍不住轻轻拍了拍这小姑娘的脑袋,失笑道:“他是我的夫人,我自然也希望他过得好的。你放心好了,我可舍不得罚他,顶多,嗯,顶多让人日后多看着他一点。”
陈楚生身上的阴影少了一些,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抬头,发现老爷的脸似乎还是和以往一样俊俏,之前的晦暗神色似乎都只是错觉。
“真的吗?”
“真的。”
小丫鬟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告罪之后就慌忙跑走,头上的红色小花一晃一晃的消失在院门外。
啊,如果他们也有一个女儿的话,肯定跟她一样天真可爱。
陈楚生笑了笑,抬脚走向卧室。
屋里的陆虎可不知道在那一声清脆的老爷之后还有这么多插曲,不过小丫鬟虽然嘴上还没个把门的,但也阴差阳错的帮他争取了最后一点时间,在陈楚生正式进门之前,他把旧衣服踢进了床底。
“干什么呢?”
陈楚生笑着倚在门柱上,一手掀开陆虎特意散开的门帘,修长的手指指节微红。
他来的急,下了轿子就问了陆虎的位置,一路走来寒风凛凛,身上的披风就一直披着,披风里面是大红的官服,白色的披风垂在身侧,衬得他俊美无双。
“生哥。”陆虎装作惊讶的回头看他,脸上不自觉的带上了点讨好的笑。
他已经换好了衣服,只是衣领有些乱,腰带也扎歪了些许,不过他人长得好看,个子又不矮,玄色的圆领棉袍更显得他身形姣好,肤色雪白,就算衣着有些凌乱,那也是凌乱美。
不过凌乱美还是不要叫旁人看去了为好。
陈楚生噙着笑走到他面前,替他正了腰带,又理了理领子。
“夫人这么大的人了,还不会好好穿衣服吗?”
陆虎心虚的移开眼睛,下意识的后退两步,他摸了摸整好的衣领,笑道:“哥你就别取笑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穿不习惯这么好的衣服。”
陈楚生发誓他本来真的没打算做什么的,但他偏偏又想起了那小丫鬟嘴里说的夫人要跑,鬼使神差的,他心里起了一个坏心思。
“无事。”陈楚生缓步走近陆虎,抬手取下了披风,随手丢到了床头的小柜上。
陆虎见状转身要帮他把披风收好,却在转身的一刹被揽进了还带着寒气的怀抱。
陈楚生凑到他耳朵旁边吐气儿,低声道:“夫人不想穿,那就不穿。”
陆虎被吓得一缩脖子,他扣住了陈楚生环在他腰间的手,掰了掰,没掰动。
“我没,这不正适应着呢嘛。”
陆虎耳垂被陈楚生的呼吸烫的发红,他想伸手挠挠后脑勺来缓解尴尬,却又被陈楚生抬手捉住了手腕,放到了自己的脸上。
陆虎蜷了蜷手指,陈楚生偏要打开他的手掌,还用脸蹭了蹭,“好冷,给我暖暖。”
要命要命要命。陆虎心在颤手在抖,他最受不了抱着他撒娇的陈楚生了。
但是这才正午啊,怎么能乱来呢!
于是陆虎闭了闭眼,慷慨赴死一般道:“哥!我错了!”
正费心撩拨他的陈楚生一愣,眨了眨眼,轻轻哼了一声表作疑问,“怎么突然认错了?”
“我这衣服,其实是刚换上的。”
陈楚生没吭声,他把下巴放到陆虎肩膀上,示意他继续说。
陆虎咽了咽口水,趁陈楚生不注意一个下蹲从他怀里钻了出来,然后蹿到了帘子外边,见他没追上来才笑呵呵的道:“那就罚我把暖棚里刚培育出来的菊花送给你吧!”
陈楚生怀里空落落的,半晌才笑着捡起披风,重新披上,又打开衣柜准备把他的黑色披风也给拿上,结果一打开就被里面乱七八糟的衣服扑了个满身。
陈楚生无奈的笑笑,拿着黑色披风出了门,招了丫鬟去收拾,然后就准备跟着陆虎前往暖棚。
结果刚一抬头,陈楚生就被天空中飘落的白絮晃了眼。
下雪了。
陆虎一身黑衣的站在已经铺了一层白雪的院子里,惊喜的抬手接着雪花,见他出门,特别兴奋的朝他挥了挥手,鬓角被寒风吹乱了几丝贴在脸侧,唇红齿白的,笑起来格外招人疼爱。
陈楚生笑了笑,拢了拢披风,抬脚下了短阶。
陈楚生是南方人,虽然来这四九城已有好几年了,但他还是怕冷,怕这干冷干冷的北方冬日。而陆虎就不一样了,他很喜欢冬天,又抗冻,总是喜欢不穿外袍就往雪地里跑,他还特别喜欢团雪球,小时候会因为这生冻疮也不改,长大了也还跟小时候一样。
“你看!雪!”陆虎眼睛亮晶晶的望着他,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陈楚生不大明白为什么陆虎从小到大都这么喜欢雪,但这不妨碍他看他开心就开心。
他躲开了陆虎捧着雪伸过来作乱的手,抬手抖开披风一甩,把他结结实实的包在了厚厚的披风里,寒风瞬间被阻隔在外,只有雪花冰凉绵软的往下落着。
陆虎傻呵呵的看着他手指翻飞给他打了一个漂亮的领结,耸了耸飘上了雪花的鼻尖,扬唇笑道:“没事,我不冷。”
陈楚生搓了搓他的脸蛋,入手冰凉,他不禁笑骂道:“你不冷,我冷行了吧!”
陆虎在院子里折腾了一会,雪越下越大了,陈楚生怕他受凉,便压着他回了屋子,只是叫人把房门打开了,虽说也还是进风,但屋内有暖炉,怎么着也比院子里暖和。
陆虎在这种事情上向来拗不过陈楚生,便披着披风,怀里抱着陈楚生塞给他的暖手小炉,意犹未尽的蹲到门口,眼巴巴的看着干着活儿的丫鬟小厮在雪里走来走去。
“他们不冷么?”陆虎冷不丁的发问,指了指冻得直搓手指的一个年轻小厮道,“怎么不去换衣服?”
陈楚生裹紧了披风站到门前,发现还有不少年轻的下人没料到下午这场雪,穿的并没有多厚。
至于为什么不换,大概是因为他在吧。
“行了,这院子里也收拾的差不多了,都先退下吧,有事自会有人叫你们来。”
下人们齐齐行礼称是,还有两个小姑娘互相搓着手小跑着出了远门,跑远了,才有几声模糊的笑声传来。
陆虎感受着冰爽的冬日气息,整个人却因为陈楚生的收拾暖洋洋的,大雪纷纷却只能飘到他脚边一尺,背后一直暖融融的,他抬眼望着灰白色的天,忍不住感叹道:“真好啊。”
“冬天下雪最好了。”
陈楚生不知何时也搬了小板凳坐到了他的身边,白色的披风覆上了黑色的,好像一大片的雪落到了陆虎身上,却不冷,更暖了。
陆虎往陈楚生那边挪了挪凳子,抬手捉住了他缩在袖子里的手一起塞进了他怀里的小暖炉里。
陈楚生指尖被火炉烫了一下,耳朵却先红了起来,只是陆虎一心盯着外面纷飞的雪,并未发现身旁的红已经飘到了人身上。
“好吗?”陈楚生笑着问他。
“好。”陆虎笃定的点头。
“可是这突如其来的雪,不知道会打蔫多少冬日里的花草呢。”陈楚生轻轻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揶揄道,“我的花匠夫人,你不心疼?”
陆虎闻言眨了眨眼睛,他看了眼暖棚的方向,又看了看漫天飞舞的白絮,最后又看了看正紧靠着他,促狭却温柔的望着他的陈楚生。
“生死有命嘛。”陆虎轻声道。
“反正这一刻,得之我幸。”
陆虎很少这么文绉绉的讲话,或者说他很少如此含蓄的向他表达爱意,当单纯勇莽的人开始琢磨开始含蓄的时候,就是这份感情最动人的地方。
陈楚生想把他搂进怀里,但他的手被陆虎紧紧攥着,交叠着塞在暖炉里,他不愿挣脱,他只能再靠近一点点,再靠近一点点。
“哥,你快把我挤下去了。”
“……暖和。”
陆虎不疑有他,只坐的直了一点,防止一个不稳被挤下去。
陈楚生有点尴尬,但更多的是觉得陆虎可爱,正直的可爱,傻的可爱,怎么样都可爱。
他们两个人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哥,你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啊?”
“来了个外国使节,他说今天是他们的新年,皇帝为了表示欢迎,特意给使团和各部都放了半天的假。”
“哦,那这假此后年年都会放吗?”
“当然,不是。尽想好事。”
“那不是想着明年若是还有就提前规划一下嘛。”
“现在也不错啊,也算偷得浮生半日闲。”
“也是。”
大雪纷飞,红色的梅花轻吻黑色的枝,雪被被暖化成水,荡起一层清波。
完
刑警au
刑警队长🦈×警员🐯
预警见(一)(二)
日更第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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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死亡的阴影,其实无处不在。
“秦虹姐你好,我是实习警员陆虎。”
秦虹正收拾好自己的小箱子准备出现场,见他来了,才想起陈楚生似乎跟他嘱咐过一句。
“来得正好,”秦虹笑了笑,朝他挥了挥手,“跟我出一趟现场吧。”
“啊?这么快?”
秦虹笑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便快步离开,陆虎赶忙跟上,心里却忍不住有点感叹。
这有靠山就是好,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师徒,但碍于陈楚生的身份地位,其他人也会多照顾他一些。
上辈子就不一样了,上辈子他可是蹲在办公室给秦虹整理了小半年的资料呢。
倒不是抱怨秦虹见人下菜碟,上辈子他确实是个纯纯新人,让他一来就出现场他自己都不敢,只是时过境迁,谁能想到他还有重开一次的机会呢?
陆虎跟着秦虹走到警车旁,秦虹看了他一眼,问道:“会开车吗?”
陆虎点头,“大一就考了驾照了。”
“行,”秦虹转身上了副驾驶,道,“那你来开吧,别紧张啊。”
“哎。”
就算秦虹不说陆虎其实也准备自己来开车的,因为秦虹这人开车猛啊,还喜欢急刹急动,之前陆虎第一次坐她的车的时候还是一次进山的任务,差点没给他晃去半条命,在此之后他就再也不敢坐秦虹开的车了。
两人系好安全带,秦虹打开了导航,把手机放到车前的支架上,开始简单的给陆虎介绍情况。
“这次任务是去调查一起浮尸案,今天下午四点四十分一个钓鱼爱好者发现的,在咱们护城河上游,你先跟着我去现场走一圈,回来之后再做分析。”
“好嘞。”
目的地在郊区,正逢下午五点晚高峰,陆虎开始走走停停,后半程车速才提了上来,开了近三个小时才到,晚上八点,天已经黑了。
刚下车,秦虹就接到了一通电话。
“找到了?好,我们刚到,马上过去。”
秦虹提了小箱子就往西边走,脖子上挂着小相机,“我车后座还有一台相机,你也拿上。”
陆虎哎了一声,捞起来相机就快步追上了秦虹,他把相机也挂到了脖子上,问道:“咱们现在去哪?”
“现场。”
“抛尸现场?”
秦虹点了点头,“对,这次的凶手经验不足,尸体刚扔下没多久就被人发现了,虽然用编织袋装上了但是一直有血液渗出,带起一道红色的痕迹,非常显眼,钓鱼的那个人壮着胆子拿工具勾住了编织袋,拉进了就闻到血腥味,然后就报了警。”
“因为发现及时,出警迅速,经过初步的推断抛尸地应该离钓鱼的地方不远,就在刚刚,先前赶到的同志在发现地往上五百米南侧的小树林里发现了红色的拖痕,初步判定抛尸地就在那附近。”
五百米也就几分钟的脚程,快得很,河边的小路越来越窄,树林逐渐茂密了起来,远远地,陆虎就能看到树林里人影攒动。
“苏队!”秦虹朝着树林里面喊了一声,一个男声应了一下,是苏醒。
“来啦。”苏醒从树林里走出来,看到陆虎一愣,“陆虎,是吧?”
“是,哥,你叫我虎子就行。”陆虎指了指面前的秦虹,解释道,“我是跟着秦虹姐来的。”
秦虹接话道:“是,刚好咱们二队要出现场,陈支最近忙着开会,就说让带带他。”
苏醒点点头,没多说什么,给二人指明了勘查区域后就又进了树林。
秦虹左右看了看,决定先去河岸看一看。
陆虎跟着秦虹拐了弯,刚才一直没注意,加上天色黑也看不清楚,走近了二人才看到这个护城河的河岸是用白色的石砖砌好的,上面倒是有一层薄薄的土,但风一吹就散了,不容易留下脚印。
秦虹从箱子里取出两个顶灯,给了陆虎一个让他带上。
两个人弯着腰小心翼翼的观察地面情况,秦虹先在地面上发现了编织袋的残片,应该是在拖拽拉扯的过程中掉落的,随后陆虎就在河岸内侧发现了一片暗红色的血迹,像是擦痕。
秦虹探出身子往下瞧了瞧,“应该是抛尸的时候扔出去的力气不够,尸体撞到了河岸内侧然后擦着墙面落进了水里留下的。”
“拍照了吗?”
陆虎点点头,给她看了一眼,秦虹接过来一看,发现图片清晰且完整,那片擦痕在竖直的河岸内壁的中部,距离岸边得有半米多的距离,要拍的角度这么正还清晰可不容易。
“不错。”秦虹不是个吝啬夸赞的人,“技术不错,核心也很不错,就是还是要注意安全。”
陆虎摸了摸脑袋说是,刚才他为了拍的好一点他半个身子都探出了河岸,他还以为秦虹没看见呢。
秦虹又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是生哥的搭档,出了什么事我可担待不起啊。”
“行,那你量一下数据,再采集一下信息,我再去看一看拖痕的具体走向。”秦虹递了把软尺给他,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不用我告诉你测什么吧?”
陆虎把手伸到顶灯前面给她比了个OK,“请组织放心,完全没问题。”
秦虹来回又走了两遍,在本子上记录了一下,对着陆虎喊了一声去树林里看看就进了树林。
树林内部的勘察是队里的法医老陈和苏醒以及二组的另外一位技术员小王负责的,秦虹刚踏进树林两步就闻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还有一丝血腥味,她躲开做了标记的部分,走了大概十几米就看到了蹲在地上的苏醒。
“诶,进来了。”另一个技术员和法医都不在,苏醒蹲在一个土坑旁边,头也没抬的打了个招呼,接着就问,“那边怎么样,有什么线索吗?”
秦虹点点头,道:“基本确认了抛尸的位置和大致的拖行路线,还在河岸内侧发现了一处新鲜的擦痕,陆虎正在测量和采样。”
苏醒挑眉,抬头看了她一眼,“新手,行吗?”
秦虹摆摆手,道:“大不了等会我再去测一次,给个机会。”
“行。”
“那这边什么情况?”
苏醒叹了一口气,站了起来,指着面前的土坑对她道:“刚进来就闻到一股怪味,老陈先顺着味摸到了这个土坑,我们在坑里发现了编织袋的残片和大片的血迹残留,这里的土质类似红土,从血液渗透的速度和情况来看,尸体应该在这里放置过一段时间。”
说着,小王从另一头跑了过来,表示村子主干道两旁的人家里有三户在大门口装了监控,而且在村口的位置有一家小卖部,店家专门装了一个正对着村口的摄像头。
“太好了,走,去调监控。”
苏醒走了两步,想了一下,让秦虹把陆虎也给叫上了,“小王,还是麻烦你做一下现场的收尾工作。”
小王个性细致,眼神特别好,苏醒很中意他做收尾,他都已经习惯了,也不觉得是什么累活,点了点头就投入了工作。
苏醒三人一起在林子里穿行了大概有十分钟,终于走出了树林,到了村尾。
“嚯,”陆虎忍不住感叹了一句,“柳暗花明又一村啊。”
村子不大,因为小王之前的摸排惊动了村里的干部,村长已经站在村尾等着了,苏醒打眼一瞧就挂上了笑脸。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的苏醒。”
村长年纪看起来不大,三四十岁的样子,个子不高,比苏醒矮一点,也很热情的跟苏醒握了手,自我介绍姓姜,“出什么事儿了?警察同志,您有什么需要配合的尽管说,我们都配合。”
苏醒笑容扬的更大了些,“辛苦姜村长了,没什么,就是想调取一下村里的监控录像,具体的事情我们还在调查,您不用担心,如果有什么需要进一步配合的我们肯定是会通知你们的,所以千万不要恐慌。”
“当然,如果村子里的人发现了什么觉得不对劲的地方,也欢迎你们主动联系我们。”
姜村长连连称是,然后把几人迎进了村委办事处,姜村长和闻讯赶来的村支书把苏醒和秦虹留在了屋里,陆虎实在受不了屋里涌动的气氛,秦虹就把他安排出去找小王。
陆虎如蒙大赦的出了门往村尾走。
村子里主干道装了路灯,通往村尾的小树林的小路却没有,陆虎越走越黑,怕自己再走错了路或者绊到哪里,就拿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筒照着路往前走。
树林里地面上有很多裸露的树根枝节横生,陆虎进了林子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结果或许是太专注于脚下了,一不注意就被侧面冲过来的一个人撞了个正着。
手机摔了出去,光线闪动间陆虎被那人的耳钉晃了眼,等他稳住身形,人已经跑了老远了。
陆虎顺着光捡回了手机,亮屏看了看,还好只摔碎了钢化膜,屏幕没事,他朝着那人跑开的方向看了一眼,抬手在地上做了个标记,然后亮着闪光灯拍了个全景,给秦虹发了过去。
刚发完信息陆虎就又被一道光晃了一下,他抬手挡了挡眼睛,来人看见他的脸之后也放低了手电筒,是刚刚跟他打了一个照面的小王。
小王走近了,看见陆虎有些狼狈,头上还沾了片叶子,笑着问道:“摔了?”
陆虎拍拍身上,摇了摇头,“跟人撞上了。”
小王闻言皱起了眉头,“还真有人啊。”
“嗯?什么意思?”
“刚才我在树林里发现了一处脚印,然后就准备把封锁范围扩大一点,结果在我弄警戒线的时候就听到身后有声音,我一个人也不好离开,刚才后半夜的人刚来,我就想着过来看看。”
小王打着手电筒左右环顾了一圈,啧了一声,“这是有情况啊。”
陆虎点头表示赞同,道:“苏队他们在取监控,叫我来找你,要不我去拿一下手电,咱们再在林子里看一圈吧。”
小王也点了点头,道:“行,那我负责这一边,你在靠近现场那一边吧,省的来回跑了。”
“好。”
临近年末,虽然还只是秋天,但深夜的气温也并不多高,陆虎出门时并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晚了还会在外面晃悠,只穿了一件薄外套。
凉风习习,配上这里刚发生的抛尸案件就变成了阴风阵阵,陆虎紧了紧衣服,一手拿着警棍,一手攥着手电,小心翼翼的在案发现场巡视。
陆虎先在东边看了一圈,没发现什么,然后又去西边看了看,这林子东西纵深,陆虎走了好一会都没摸到尽头。
不知道有没有心理因素的原因在,陆虎只觉得四周越来越黑,一片死寂,只有他一个人的脚步声,偶尔踏重了才又一点回响。
他吞了口唾沫,他其实有点怕黑。
这大概是死亡带来的后遗症。
突然一阵铃声响起,陆虎手一抖警棍差点掉了,寂静无人的树林深处实在不适合听唢呐,感觉下一秒就会有什么从天而降把他带走一样。
以后一定要把铃声关掉,调成振动。陆虎想着,深呼了一口气,拿出了口袋里的手机,来电显示是秦虹。
“喂,秦虹姐。”
“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
“没有。”
“回来吧,这边有新发现。”
未完待续
歌手🦈×经纪人🐯
乱七八糟复健,日更第二天
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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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陆虎打开门对上长枪短炮的时候还有点蒙,而在反应过来自己是穿着睡衣之后更是直接想把门原地关上。
因为这是陈楚生的家。
门口的节目组也很懵,随行导演紧急联系了跟陈楚生这边对接的工作人员,再三确认了当初传过来的地址没有弄错。
工作人员瞪着眼睛发誓:“我真没弄错!真的!”
随行导演也觉得不大可能,她挂上笑走到了摄像机旁边,想了想没让摄像关机器,反正不合适后面还可以减掉嘛。
随行导演先客套了一下,“是陈楚生的经纪人陆虎先生吗?”
陆虎推了推眼镜,刚才随行导演问工作人员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是我,你们没来错地方,昨天跟生哥熬夜开会,呃,太晚了,就留宿了。”
经纪人留宿艺人家里也没什么奇怪的,随行导演也没多想,任由陆虎敷衍了过去,转而开始介绍来意。
“之前我们已经就行程安排简单对接过了,今天来主要是来接二位去跟参加节目的其他嘉宾见个面,也熟悉一下之后会全程跟拍的几位工作人员。”
陆虎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陈楚生从洗手间出来就看到陆虎还站在门口跟人寒暄,忍不住在后面探了个头,“虎子,是谁啊?”
陆虎瞳孔震了一下,迅速回头发现陈楚生衣着整齐,已经换上了日常的白T和短裤。
啊,好险,要是情侣睡衣被拍到了那还真不好解释。
“没啥,”陆虎笑道,“是《他们这样工作》的拍摄组过来接咱们去熟悉一下其他嘉宾和之后随行的工作人员。”
陈楚生看出陆虎的窘迫,扯了扯嘴角,上前换下了陆虎,道:“先请进来吧,虎子去换个衣服。”
“诶,好嘞哥。”说完又朝摄像头不好意思的挥了挥手,“不好意思哈。”
随行导演在心里挑了挑眉,这陆大经纪人怎么傻里傻气的,但脸上还是笑着,摆了摆手道:“没关系,我们就拍个开门之后就接单采了,我们先下去等着吧,摄像机就架在这里,等要出门的时候二位发个消息我们再开机。”
陈楚生看了眼摄像机,挑了挑眉,他当然看出了现在摄像机还开着,闻言笑了笑,“那麻烦你们了,昨天突然来了灵感跟虎子熬了大半夜写歌,他在我家可能还是不大习惯,睡得不是很好,早起有点蒙,多担待。”
摄像师关了机,随行导演也笑着点头,“没事。”
关上门,陈楚生在客厅里站了站,又走到了卧室门口,好整以暇的靠在门框上看陆虎手忙脚乱的换衣服。
“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我没带衣服过来!”
陈楚生刚想说你昨天的衣服呢,嘴还没张就想起好像是自己弄脏的,他轻轻咳了一声,道:“穿我的吧。”
陆虎皱着脸,一边解睡衣扣子一边嘀咕,“这能行吗?”
“那你总不能穿睡衣出去吧?”陈楚生朝他眨眨眼,“或者昨天的衣服。”
“哥!”
陆虎拉着嗓子嗔了他一声就没再理他,满心都是马上要面对摄像头的紧张。
他随便翻出来一件蓝白的T恤和短裤就穿上了,他快步冲到洗漱间看了看,还好,俩人身形相近,陆虎虽然比陈楚生胖了一点,但短袖短裤本来就宽松,也看不出来什么。
陈楚生就在背后笑眯眯的看着他。
陆虎还是有点时尚细胞在的,他刚好挑到了陈楚生代言的衣服里面的一套,陈楚生四个月前拍的宣传广告就是这一套,上面别着的小鲨鱼银色领针还在上面没有取下来,细心的人一看就能发现绝对是同一套。
不过陈楚生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他还特意给他正了正小鲨鱼,然后让陆虎联系节目组和工作室里的化妆师,他自己则是趁机回头把他定制的同款银色小老虎别在了衣服下摆上。
陆虎对此一无所知,他站在门口紧张的深呼吸,陈楚生捋了捋他的后背,朝他抬了抬下巴。
“开门吧。”
陆虎打开门,对着摄像机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大家早上好啊,我是陈楚生的经纪人陆虎。”
镜头给了他一个特写,陆虎匆忙低头躲了躲,往前赶了两步露出了身后的陈楚生。
陈楚生也笑眯眯的跟摄像机打招呼,“早上好啊,我是陆虎带的艺人陈楚生。”
因为换衣服耽搁了点时间,节目组来的也确实早了一点,双方在开门的拍摄结束后又商量了一下,决定先一起赶约好的会议室,到了目的地之后再做妆造。
陆虎点了点头,给化妆师发去了地址就上了陈楚生的车。
随行导演又带着摄影师在车窗外拍了一段,见陈楚生坐在驾驶座开车,愣了一下,问道:“生哥亲自开车吗?”
陆虎坐在副驾驶眨了眨眼。完了,习惯了!
还没等他想好托词,陈楚生就往他那边探了探头,对着摄像机道:“各司其职嘛,开车不能接打电话,虎子负责安排工作,不能开车,我又不是没有驾照,不至于再请个司机。”
陆虎乖巧点头,“对对对。”
陈楚生忍不住笑了笑,见他脑袋顶上一撮呆毛随着他的动作一晃一晃的,想伸手去揉,又怕陆虎再紧张的绷起来,只得遗憾作罢。
“走了,待会儿见。”
挥别了陈楚生二人,随行导演和摄像师也上了自己的车,一同出发赶往目的地。
车上,本来陆虎还想跟陈楚生抱怨一两句,结果一抬眼就看到自己面前装了一个摄像头。
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无端的又有些紧张了起来,但为了维持自己职业人的形象,他不能慌,更不能跟正在开车的陈楚生求安慰,只能低下头来不停的摆弄平板,装出自己很忙的样子。
前方红灯,陈楚生踩了刹车,转头就看到陆虎整个人都快埋到副驾驶座位下面去了,因为没注意,整个人都随着他踩刹车的动作晃了晃,差点撞到了脑袋。
陈楚生伸手按上他的额头把他按回靠背上,脸上似笑非笑的盯着他,“小心晕车。”
陆虎傻笑了一下,道:“没事儿的哥,我身体好着呢,不晕车!”
陈楚生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只是再次开起车来时车速逐渐飙到了上限。
陆虎本来昨晚上就没休息好,还没睡醒就被吓醒了,有从刚才一直紧张到现在,还没吃早饭,负面状态跟叠buff一样往上摞,陈楚生这一起坏心思可把他折腾了一顿,胃里一阵阵翻滚,脸色发白。
不过陆虎一面对镜头就容易闷着,看着陈楚生有些不高兴的样子更不敢说话了,还是陈楚生先发现了他的脸色不对才主动缓了车速。
看陆虎一脸不舒服的样子,陈楚生又后悔了。
教训孩子也不是这么教训的,再说了,自己对象娇惯一点也没什么,况且陆虎一直听话得很,就是太紧张了而已。
陈楚生看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心里软的一塌糊涂,明白自己其实还是有些操之过急了。但这节目上好的机会是在不容错过,他不想陆虎一辈子真的就窝在幕后,他值得更好的,值得更多的瞩目。
“很难受吗?”陈楚生柔声问他。
陆虎委屈的瞥了他一眼,一看见摄像头又迅速的把撇下去的嘴角又拉了上来,努力让自己的表情变得成熟而淡定,摇摇头道:“还行。”
陈楚生无奈的笑了笑,“我信你个鬼。”
“座位旁边有水,喝一点缓缓,咱们晚点到也没关系。”
“那不行,”陆虎坚决摇头,“事关我职业人的素养!”
陈楚生努了努嘴,道:“你觉得就开门那一会你还有职业人的素养在吗?”
“那还不都是因为——”
陈楚生坏笑,“因为什么啊?”
陆虎正视着摄像头,一本正经,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熬夜工作,使人劳累!”
陈楚生一路憋着笑到了目的地,后来节目放送之后他还特意找了这一段来看,但很可惜,陆虎穿着睡衣开门的那一段被掐掉了。
等收拾完妆造又过去大半个小时,陆虎惴惴不安的推开会议室的门,然后发现里面只坐了两个人,节目组之前跟他们说的是三组嘉宾,那说明还有一组没到。
除了他们这个歌手组,还有一组演员和一组偶像,到了的是偶像那一组。
偶像姓孙,叫孙江,个子高高瘦瘦的,看起来一米八打不住,他的经纪人是个长相温和的男人,姓刘,叫刘天啸。
小偶像职业素养很高,见有人进来马上起身朝两人打招呼,还是鞠躬,“两位老师好,我是孙江,是男子偶像组合JE的队长。”
陆虎连忙弯腰回礼,“你好你好,我是陈楚生的经纪人陆虎。”
孙江看到跟在陆虎身后的陈楚生,马上又弯腰道:“陈老师好。”
陈楚生也弯了弯腰,道:“你好,我是歌手陈楚生。”
相比于完全不认识的孙江,陆虎曾经还远远见过刘天啸几面,两人握了握手,刘天啸自我介绍道:“我是JE的经纪人,刘天啸。”
陆虎微笑点头,发现不止小偶像,这经纪人也比他高上小半个头。
他努力保持微笑,“坐吧坐吧。”
陈楚生和陆虎在面对生人的时候都不是什么热腾的性子,而孙江明显很紧张,整个人就差直接贴到刘天啸身上去了,陆虎觉得,如果可以的话,孙江这时候应该已经缩进桌子底下抱住刘天啸的腿了。
刘天啸明显也有点无奈,但自己带的艺人含泪也要拎住了,好在陈楚生和陆虎都不是倚老卖老的人,这也是他会同意让孙江来上这个综艺的原因之一。
刘天啸是听说过陆虎和陈楚生这对奇奇怪怪的组合的。
之所以说奇怪一是因为两人相互管理的工作关系,陆虎是陈楚生的经纪人,而陈楚生是陆虎的老板,二是因为陆虎本人其实不能算是正儿八经的经纪人,说他是幕后更合适,而且这人的才华完全不输给好多歌手,却一直站在陈楚生的身后。
有人说是陈楚生压着陆虎,不让他出头,但刘天啸总觉得不像。陆虎看起来不像是会演戏的人,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真诚,如果陈楚生真有压着他的心思他不可能毫无芥蒂。
而另一种说法嘛,就是上一种说法的开头。
物理上的。
“这么紧张吗?”
刘天啸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一跳,头一转就看到陆虎和陈楚生一脸和善的望着这边,而他旁边的孙江已经在桌子下面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孙江这人业务能力是真好,但实在是太容易紧张了。
但是不经历风雨怎么能见彩虹呢?刘天啸没说话,笑了笑,在桌子下面捏了捏孙江的手。
孙江瞬间露出标准微笑,又被刘天啸狠狠捏了一把才放松了一点,不好意思到:“我们是刚出道的组合,第一次上综艺节目有点紧张。”
刘天啸这才笑着接话道:“小江就是太容易害羞了,所以才想着参加这档节目,让他学学前辈们是怎么面对镜头的。”
孙江点头,“对对。”
陆虎了然的点了点头,还没等他继续关怀后辈呢,旁边的陈楚生就直接笑出了声。
陆虎见他躲着自己的视线,懵了一懵,疑惑道:“哥你笑啥?”
陈楚生捂嘴,“没什么。”
孙江和刘天啸也都一脸茫然,陈楚生看见孙江就觉得他手足无措的样子很像陆虎,不过这他是万万不能说的,只敛了敛笑,朝着俩人解释道:“虎子就有镜头恐惧症,你们跟他是学不着这个了。”
陆虎忍不住轻轻拍了他一下,“你怎么刚开始就揭我老底啊。”
陈楚生也不躲,只是嘴角又提起来了些。
孙江眨眨眼,有些羡慕这么和谐的工作关系,刘天啸也眨了眨眼,配合着笑了笑,决定等会拉一拉孙江,还是和前辈们保持距离吧。
他瞥了一眼一脸艳羡的孙江,忍不住在心里吐槽:这种关系你就别想了,我直的!
气氛活跃了一下下,最后一组嘉宾就到了。
演员组请来的是重量级的嘉宾,新任影帝张凌云和他的专属经纪人詹正明。俩人的关系有点像陈楚生和陆虎,只不过张凌云和詹正明的上下级关系更明显一点,很多事情都是张凌云自己决定的。
但是听说是听说,几人一入座开始聊天的时候刘天啸就觉得自己某些奇怪的雷达又响了。
张凌云长相正派,但是意外的没有架子,有他活跃气氛场面很快就聊了起来,孙江咖位有点低但也没被落下,甚至还因为年纪小,陈楚生几人都挺关照他的。
聊的差不多了,节目组就关了摄像机开始cue流程,三个经纪人相互交换了联系方式就直接分组开始单采。
总共两个单采的地方,孙江主动要求最后一组,两个人就留在了会议室里。
起身送走了四人,孙江一脸天真的对刘天啸道:“天啸哥,要是所有前辈都这么友好就好了,他们跟经纪人的关系都好好啊。”
刘天啸想了想刚才一对对的小动作,忍不住扶额,“倒也不用这么好。”
刘天啸见孙江满脸迷茫,又想起刚才看到的陆虎和陈楚生身上的小装饰,还有詹正明身上明显大一号的衬衫,一时不知道孙江懂比较好还是不懂比较好。
“你别多问,前辈再和气也要保持尊重明白不?”
他着重加重了语气,“保持距离!”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