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神分裂
究极咕咕鸟
懒癌晚期
龙波er
短更2000+（心虚）
飞的不行的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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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到最后刘波也不知道当时自己到底是怎么从吸血鬼猎人手里救下的这姐俩。
房间不算大，刚才几个人就把房间差不多占满了，但人都走了之后也显出几分空旷来，刘波坐在炕上愣了一会，决定出去看看。
刘波打开门，东北冬日的寒风猛地扑到脸上，吹得他整个人一激灵，狠狠打了个哆嗦。
“操，好冷。”
刘波遵从本能的准备回到那个虽然陌生但温暖的小房间，刚转身就被脚下黑乎乎的一大团吓了一跳。
仔细一看，这团子表面怎么还有那么多复杂的花纹呢？
“艾玛，吓我一跳，是，傲天吗？”
听到自己名字的吸血鬼可怜兮兮的抬起头来，白色的皮肤在月夜下亮的惊人，更衬得他瞳仁漆黑。
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的作用，刘波总觉得德古拉·傲天的眼睛不是单纯的黑色，而是掺了血红的黑沉。
那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刘波，瞳仁的深处仿佛有着看不见的漩涡，无形的丝线从眼神里钻出来缠绕上刘波的大脑，他感觉自己好像从他的眼睛里见到了吸血鬼血脉里传承了几千年的、对人类的野望。
“二哥。”
吸血鬼闷闷的问了声好，眼睛垂下去后身上妖异吸引力顿时弱了下去，刘波回神一样愣了一下，视线缓缓聚焦，才发现刚才他一直盯着德古拉·傲天的眼睛看，甚至还微微弯下了腰。
他不大自在的挺直了身子，掩饰性的左右环顾了一圈，院子被门口昏黄的等堪堪照亮，院子外面是一片漆黑，夜色冷寂，不像有别人的样子。
刘波思索了一下，低下头问道：“你蹲这干啥啊？不冷吗？”
德古拉·傲天搓了搓手里揪着的斗篷边，虽然是加了棉花夹层加厚的，但也禁不住他在冰天雪地里一直蹲着，是有些冷，但德古拉·傲天犹豫了一会，还是不想再这样讨刘波的可怜了。
反正也不是他喜欢的那个二哥。
但还没等他摇头，身旁站着的人就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嘶，真凉啊。”
刘波被手心的温度冰的一哆嗦，然后就把人直接扯了起来，刘波没有一直握着德古拉·傲天的手，而是把他拉起来之后就转而抓住了他的手腕，把人半扯半拽的拉进了屋子。
德古拉·傲天站在门口，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刚进门刘波就撒开了手，他的视线不由自主的跟着刘波被冻得指尖发红的手移动，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手利索的插上了门内的插销。
刘波回头就看见德古拉·傲天低着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年轻吸血鬼的侧脸白嫩，脸上没有一点瑕疵，一丝细纹也没有，刘波看着他总觉得像是见了龙傲天的亲弟弟，不自觉的就生起了一点带孩子的心态。
他抬手拍了拍德古拉·傲天的后背，把他往屋里推了推，缓声问道：“行了，咋回事儿啊，突然蔫了咋的。”
“不回屋休息，大半夜的蹲门口干啥啊？”
德古拉·傲天微微低着头看他，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我不在这屋睡。”
刘波闻言愣了一下，道：“我知道。”
“那你干嘛锁门？”
“哦！”刘波恍然失笑，道：“这不刚才翠花他们突然来了，之前的问题我还没问完呢。”
“我就是想问问——”
德古拉·傲天突然出声打断了刘波的话，道：“改天吧。”
刘波一愣，问道：“为什么？”
德古拉·傲天意味不明的隔着门朝外面望了一眼，低声道：“她回来了。”
不等刘波再问他是谁，德古拉·傲天就念叨着一个奇怪的咒语在轻轻的一跳之后消失在了原地，刘波还是第一次这么直观的看到超自然事件发生，他忍不住轻轻喔了一声，眼睛瞪得溜圆。
“所以，还真是吸血鬼啊！”
下意识的感叹被敲门声打破在空气中，刘波高声问了句谁啊，一个熟悉的女声回道：“是我，玛丽。”
刘波哦了一声去开门，刚想问她这么晚了来干嘛，手刚碰到插销就突然想起了德古拉·傲天口中那一声清脆的姐夫。
等等！她不会是想进来跟我睡觉的吧！
门外的德古拉·玛丽还在催着刘波开门，刘波寻思了一下到底自己才是外来户，把人家正儿八经媳妇关外边也不大好。
虽说为了给德古拉·傲天输血而结婚落户这种事情也称不上什么正儿八经明媒正娶，但怎么说也是有证，受法律保护的不是。
这边刘波慢慢蹭蹭的打开了门，德古拉·玛丽好像没看到刘波脸上的局促似的，也没怪他怎么这么久才开门，扬起了笑容就走了进去，刘波顺手关上了门。
德古拉·傲天站在院子的阴影里，刘波门口的灯啪的一下灭了，院子里彻底暗了下来，只有浅浅一层月光穿透了空气。
德古拉·傲天抿了抿唇，一片薄云擦过月亮，黑暗里已经没有了吸血鬼的影子，德古拉·傲天已经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躺在棺材里，并没有盖上盖子，而是直直的望着雪白的天花板，脑海里是最后刘波关门时略带忧愁的脸。
记忆忽然闪回到了自己刚醒的时候，那时候他的姐姐还不像现在这样奇怪，脸上的笑容像是画上去似的，更不会用那种充满敌意的目光望着自己。
在范海辛闯进来的时候，他的姐姐第一时间把他拉到了身后，刘波虽然是个普通人，但也跟德古拉·玛丽一起肩并着肩，把还很虚弱的他挡在了身后。
不是每个人都有直面枪口的勇气，德古拉·傲天永远忘不了那一幕，两个比他瘦小的身躯坚定的站在了他的身前。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奇怪的呢？
德古拉·傲天一遍遍的回想，依旧一点头绪没有，但心底对德古拉·玛丽的奇怪感觉却愈演愈烈。
不知从何时起，他开始没有那么亲近姐姐，姐姐也不再关心他吃没吃饱，冷不冷，无不无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变了一个人。
变了一个……人！
德古拉·傲天猛地从棺材里坐起来，他终于到了违和的地方。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德古拉·玛丽开始越来越像个人，而不是吸血鬼。
虽然白天出门时依旧会捂得严严实实的，但她的神态却不见半分谨慎，好像完全不会担心一不小心被太阳直接照射到一样。
之前每次只要是深夜回家她从来不会敲门，而是直接瞬移进屋子，因为害怕打扰到德古拉·傲天和刘波的休息，但是现在她会大声的叫门。
德古拉·玛丽浮于表面的爽朗笑容和黑漆漆的眼神在德古拉·傲天的脑海里不断闪回，他终于找到了一个隐约的转折点。
好像一切的改变，都始于范海辛的那场突袭之后。
德古拉·傲天紧紧皱着眉，目光如炬的望向刘波房间的方向。
龙波
其他预警见（一）
两千多短更，算是过渡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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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虽然听说过报应不爽这句话，但刘波确实没想到，报应会来的这么快。
“就，非得我去吗？”
刘波老大不乐意的窝在沙发上抱紧自己可怜的大兔子，手在兔子背上一撸，从灰褐变成浅灰色的毛大把大把的往下掉。
“给我焦虑的鑫仔都掉毛了！”
身材纤瘦的漂亮姑娘冷漠的看着他胡说八道，等他嚎完了才淡定的回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兔子年年这时候换毛啊。”
“冷冰平吭巴啦啦霜！你没有心！”
“是冷冰凝爱语梦翠霜！”
“霜儿啊！”
小霜没再理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表情认真的对他道：“刘波儿，你这样不行，事实摆在这，你必须要面对他。”
“与其到时候被动的去解释那么多，不如从最开始就找好自己的位置，人们往往会忽略最开始的和最熟悉的事物。”
小霜说的严肃，现实也确实如她所说一般糟糕，糟糕到连刘波这个心大的不行的家伙都没办法再忽视。
他讪讪的住嘴，鑫仔动了动耳朵，返回了他的精神图景。
他曾以为之前的一切就已经是他生命中最可怕、最荒诞的记忆了，但如今看来，糟糕的事情只会像滚雪球一样越来越让人难以招架。
“非要，再把他牵扯进来吗？”
刘波听见自己这样问道。
小霜看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
刘波缓缓闭上眼睛，叹了口气。
“确实有点痴心妄想了哈。”
空气有些凝滞，小霜的通讯器突然嗡了一声，她看了一眼，最后留下一句话就走了。
“刘波，你得明白，被卷进来的从来都不是他。”
自从那次刘波拒绝了给他留个联系方式之后，龙傲天也没再强求什么，虽然莫名其妙的失眠了一晚上，但他也没打算在之后找人打听他，他向来对社交抱有明确的界限感，也自认为不是死缠烂打的那种人。
而在龙傲天被那么一个荒唐至极的原因撸了职位之后，他就更没心思寻思那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了。
就在刘波离开的当天夜里，龙傲天就被总塔纠察部的人带走了，理由是有人指控他精神不稳定，虐待下属。
哨兵敏感的感知让他们的审讯永远都不愁没有抓手可抓，仅仅只是收回了他身上的便携式屏蔽器就已经够他受得了。
龙傲天是A级的哨兵，不算顶尖，但他的感知却格外的灵敏，有不少人都曾评价他足以媲美S级，只是他的评级从始至终都是A。
高级哨兵的感知是大部分人甚至是大部分哨兵都无法想象的，在摘下屏蔽器的一瞬间，狭窄的审讯室瞬间成了爆炸的中心点，无数信息流在各个面上来回反弹，龙傲天微微皱起眉头，繁杂的信息流如同流沙从四面八方覆盖上他，每过一秒，他都在疯狂下坠。
记忆里自龙傲天觉醒以来他似乎都没有过这种体验，塔里早早地给哨兵分发了屏蔽器，龙傲天因为格外的讨厌自己眼前过于细致入微的世界，所以一直都随身携带，今天可以说是他这十几年来第一次摘下屏蔽器。
感觉很奇怪，龙傲天端坐在被审讯的位置上，几乎时时刻刻都处于精神窒息的边缘，但他却觉得，这感觉很熟悉，就好像他早已习惯。
但这不应该。
面前的大屏幕上依旧是一张桌子和两个空椅子，龙傲天能感觉到微弱的波动在墙壁里流窜，他正在被全方位监视着，这漫长的感知折磨只是讯问里约定俗成的第一步。
龙傲天见过感知紊乱的哨兵，他决定试着模仿一下。
他开始缓慢的释放自己的信息素，放在膝上的双手慢慢蜷起，他眼周肌肉紧绷，双目直视屏幕，端坐的姿势微微变形，他已经被动开启了最高级别的警戒。
监控里自我折磨着的哨兵表情冷漠，眼神凶狠，额角缓缓渗出细密的汗。
十分钟后，屏幕里走进来两个人。
“总塔资源部下属开荒支队二队队长，龙傲天，是吧？”
龙傲天直视着屏幕，缓缓点了点头。
“是。”
询问并没有什么出格的地方，在确定龙傲天精神图景状态稳定之后，又花了三个小时给他的精神向导做了一些基础的反应测试，他就被释放了。
没有人问他是否要追究那个诬告他的人的责任，龙傲天基本上可以断定这是那个向导干的。
除了一些根据矛盾导向做的推测之外，还有就是总塔纠察部的人的做法，只有犯错的是向导的时候总塔纠察部才会选择不公开而实施其他隐蔽型惩罚，比如说外派，比如说公派。
外派是指明面上看起来是平调实际上是降职的长期职位调整，不仅如此，在调到普通部门之后，原本测定的向导等级会在后面加一个待定，以表示此向导行为曾出现过问题，需严加监督。
而公派则是被派去给第一线的哨兵进行例行疏导，每天工作量很大，而且每天接触不同的哨兵但同样混乱的精神屏障也容易对向导的精神图景造成一些负面影响，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
虽然现在向导已经不像最开始般那样稀缺，高级向导的培养成功率也在逐步上升，但在很多地方，歧视和偏向性优待依旧相互矛盾的共存着。
而且这所谓的优待在龙傲天看来也是另外一种残忍，连知错能改的机会都被剥夺了。
不过鉴于那个向导是在是又阴又损而且不讲理，龙傲天认为这是他应得的，并不准备同情他什么。
之后龙傲天被暂时停职了一周来做后续观察，进一步确定他的精神状态，然后再决定是否恢复他的职务或者另行调派，开荒二队队长的职务由原本的副队长暂代。
龙傲天没有提出异议，因为他也想暂时休息一下，他确实也需要时间来思考在这场询问中差点暴露出来的东西。
龙傲天坐在分配的小套间的沙发上，闭着眼睛让自己沉浸在记忆深处，从最初开始记事时的记忆捋起。
毛茸茸的萨摩耶蹲在记忆碎片形成的漩涡中心，如丝如气的透明线条是记忆探出的精神触角，成百上千的丝线虚虚的围绕在萨摩耶四周，却不触碰到它，只有一圈圈的涟漪状波动在它周身闪烁又消失。
五个小时过去，龙傲天从头到尾回忆了两遍，他没有在自己的记忆中发现任何的漏洞。
同样，他也没有找到他对被询问的状态的熟悉感是从何而来。
龙傲天隐隐有些不安，他觉得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此前一直被忽略的东西。
就在他头痛的准备先休息一晚的时候，有人敲响了他的房门。
预警
龙ber
写的乱七八糟的所以决定精神状态还是不正常一下子吧！
不过，双更！好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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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吸血鬼和二哥的见面并不浪漫，他从黑暗中睁开眼睛，皱着眉头走出立柜，他不知道是谁把他的棺材立了起来，重心的变化让他有些不适，但至少他醒过来了，他挺过了银色的地狱。
来自罗马尼亚的黑夜之王即使逃亡也是优雅的，即使满身灰尘也是优雅的，即使被饥饿折磨的头脑发昏也是优雅的……但一只优雅的吸血鬼绝对不会穿绣着艳丽繁复的红色大花内衬的斗篷。
随着他非人的感官的恢复，隔壁的隔壁的隔壁村的广场舞大妈放的二人转也清晰的传入了他的耳朵，这莫名欢快热烈又怪异的曲调让他重新皱紧了眉头，对陌生环境的警惕取代了短暂的生所带来的快乐。
除了在意识到的时候，生命带来更多的从来是痛苦，而非欢愉。
吸血鬼沉声念着自己的介绍词，希望以此来吓退那些愚蠢又怯懦的短命家伙。
然而门突然被推开了。
冬日天黑得早，门口的灯光顺着门扉照进来，来人一脚跨过门框，门内外的两盏灯照亮了他整个人，在前后都留下影子，吸血鬼愣愣的看着这名不速之客，他脸上突然绽放的笑容就这么撞进黑夜之王的眼里，像一团火，突然蹿进了吸血鬼的心脏。
“你是谁！”
吸血鬼紧紧抓住自己的斗篷，瞪大了眼睛大声呵斥着，雪亮的尖牙抵住下唇，显露着他应有的狰狞。
但二哥却并不害怕，在吸血鬼昏迷的时候他就已经踏进了这个可怜的小家伙的私人领域，他替他换衣服，擦身体，在第一天就突破了吸血鬼此前一直恪守的安全距离。
他对吸血鬼的恐吓视若无睹，只是憨厚的笑着，眼睛亮的灼人。
“艾玛，你终于醒了！”
吸血鬼看着男人兴奋的抓着闪着银光的宽面刀具重新关上了门，他迷茫的站在原地，没过多久，就是一阵刺耳的电磁杂音，然后那道刚听过的声音就随着大喇叭撞进了吸血鬼的耳膜。
“大喜事儿奥！俺家大吸血鬼醒了！明天我请全村儿吃饭！大家都来奥！”
吸血鬼彻底愣住了，他的秘密就这么曝光了，却是被如此一种欢腾但平常的语气。
“后来我姐告诉我，是你，二哥救了我们。”
“为了给我申请输血，你和我姐登记结婚了，我们两个吸血鬼上了你的户口本。”
“现在是你们结婚的第二年年末，我们在中国东北过的第三个新年。”
德古拉·傲天表情淡淡的结束了他的介绍，他的眼睛一直看向右上方，仿佛在回忆，只在最后看了刘波一眼。刘波怀疑他其实还有很多话想要说，但他最终还是就这么沉默了。
事情并不难理解，特别是作为一名网文写手，刘波对吸血鬼和吸血鬼猎人的相关设定还算熟悉，再加上情节简单到有些老套，总的来说就是一个淳朴善良的老实男人英雄救美吸血鬼的故事。
刘波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总觉得这个自己听起来还挺了不起的，居然在吸血鬼猎人的手下救下了两个吸血鬼。或者说这个世界也挺怪的，从刚才德古拉·玛丽可以那么迅速的借用村里的大喇叭的情况来看，他们在村里混得还不错，并且还是在完全没有隐瞒自己身为吸血鬼的身份的基础上，混得还不错。
这已经不能用没有警惕心或者没见识来解释了，只能说这里的人似乎对于这种非人的生物抱有奇异的理解。
刘波思索着，没有搭话，德古拉·傲天看了他一会，没忍住问道：“想起什么来了吗？”
刘波摇摇头，朝德古拉·傲天露出了一个有些抱歉的微笑，“好像，还是没啥印象。”
“那个，傲天，能跟我说说我是怎么救下你们的吗？”
德古拉·傲天眨眨眼，似乎没明白刘波的意思。
“就是，我是怎么从吸血鬼猎人的手底下救下你们来的呢？”刘波抬手浅浅比划了一下，“毕竟你看哈，我就是个普普通通的东北人，虽然做什么的我还没记忆，但是怎么也不像能和吸血鬼猎人抗衡的那种啊。”
德古拉·傲天这回是真的相信刘波没记忆了，他是真的对自己一无所知啊。
“二哥，不是，嗯，刘波。”
“诶，咋了？”
“你是村儿里的妇联那边儿的干部。”
刘波沉默了两秒，眼睛逐渐瞪大，眉毛就差扬到头顶上去了。
“你说啥玩儿楞？？”
德古拉·傲天见他惊讶的样子也扬了扬眉，道：“从我醒来你就已经咱们屯儿的妇联副主任了。”
刘波新奇的摸了摸下巴，乐了，张嘴正准备再问，房门突然就被推开了，乌泱泱一群人走了进来。
“艾玛，波儿，咋样，还行吗？”
“脑袋疼啊？”
“刘叔你到底咋的了？”
“老刘啊！你咋突然一下子就失忆了呢！跟演电视剧似的。”
刘波看着眼前面带关切的男女老少，一股热流汩汩流过心脏，他下意识地露出一个憨厚的笑来，张嘴就是：“没事儿，没啥大事儿。”
德古拉·玛丽不知道为什么并不在场，打头阵的是一个中年妇女，看起来三四十岁，面容比不上城里的同龄人精致，但那些岁月的刻痕更让人觉得她可亲，刘波对上她柔和明亮的双眼，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两个字。
“翠花儿？”
刘翠花眼睛一亮，咧开嘴笑了，“诶！你还记得我呢！那说明没失忆啊！”
“咋，啥？没事儿啊？”
“艾玛吓我这老大一跳。”
莫名其妙的情绪已经平复下去了，面对着明明白跑一场却不见抱怨的几人，刘波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最终还是张嘴打断了他们的寒暄。
“那、那个！”
“咋了？”
“其实我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两个字儿，其他的人，我还是没什么印象。”
刘翠花爽朗的表情缓了下来，她认真的对着刘波瞧了瞧，刘波讪讪的笑着，微微偏头错开她的视线，她又望向一直站在一旁不做声的德古拉·傲天，这个血统有异的外乡人。
等等，德古拉·玛丽去哪里了？
刘翠花心思急转，面上却不显，只是扬起她标志性的笑，脸上露出一个酒窝来。
“他小舅子，咋回事儿啊这？”
德古拉·傲天的脸色更臭了一点，他就是不喜欢刘翠花这种沾亲带故的叫法。
但该说的还是要说。
“二哥确实是失忆了，除了还知道自己叫刘波儿，其他的啥都不知道。”顿了顿，面色苍白的青年有些低落的补充了一句，“连我也一起忘了。”
刘波莫名心虚的小声找补了一句：“还是有点儿印象的……”
比如他穿越来之前做的那个梦。
虽然现在反应过来梦里那个冰凉的手大概是这个德古拉·傲天的，但还是成吓人了。
刘波后怕的摸了摸脑袋，感觉梦里磕的那一下可真实了，跟真的似的。
等等。
刘波轻轻碰了碰脑袋，然后被疼的到吸了一口凉气儿。
“靠，还真是真的！”
“啥？”
刘翠花没听大懂刘波嘴里的语气词，一时间对他失忆的事情又信了几分。
身为刘波的同事兼上级，虽然他们是妇联的，但是群众的安全是所有党员的共同责任，刘翠花思想觉悟一直很高，闻言关切的问道：“什么是真的？”
刘波若有所思的抬头，对着几人到：“我好像是，在之前摔了一下。”
德古拉·傲天才听出来刘波当之前陪他睡觉那事儿是梦呢，原来那个时候二哥就已经不是二哥了，所以其实他还是没能拐到二哥一起睡觉？
突如其来的挫败感让吸血鬼微微撅起了嘴，见刘翠花跟刘波一问一答的聊了起来，也没吭声，偷偷在心里哼了一下，转身进了立柜。
刘波听到响动往立柜看了一眼，正巧看到他外黑内红的斗篷一角，刘翠花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刘波忙把她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不知道为啥，但他总觉得这个傲天应该不会喜欢让太多人知道他喜欢钻立柜的事情。
“各种常识都还有，就是认不得人，对咱这地儿我也没什么印象了其实，就还记得我是个东北人。”
刘翠花接着问他：“那东北哪儿的你还记得不？”
刘波眨眨眼，小心翼翼的试探道：“鞍…鞍山？”
几人闻言都是松了一口气的样子，再然后刘波就听到一个男声操着纯正的东北话，一边喊着刘波儿一边快速靠近。
门被推开，面上常带笑的男人披着个军大衣从门外进来，里面的衣服也有些皱巴，看起来穿的挺急。男人带着一身的寒气拨开人群冲进屋里，抓住了刘波的双手一顿猛晃。
“波儿啊！咋的了这是！”
刘波被他晃得头晕，迷迷瞪瞪的问道：“你是？”
男人闻言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我是马村长啊我是！马旭东！”
刘波皱起脸，试图厘清这话的意思。
“你是说，刘家村，村长马旭东？”
马村长不好意思的摆摆手，扬着眉眯着眼睛，咧开的嘴角是单纯的快乐，“嗐！都是兄弟姐妹们支持我！想当初我刚来到咱们屯儿啊——”
“行了老马，打住吧你可。”一直站在刘翠花身后的一个男人笑着锤了马村长一下，“吹牛皮你也看看时候儿啊你，听人刘翠花儿的吧还是！”
“是啊马叔，翠花婶人可医科大学毕业的呢，专业！”
刘翠花哈哈笑了两声，道：“咋的，不吹他老马，改吹我了是吧？”
“我学兽医的，人身体生病我都不敢治，还指望我能治他脑子啊？”刘翠花解释了一下，又道，“我来就是看看别是身体有啥毛病，不过现在看呐，很可能就是磕着脑袋瓜才失忆的，刘波儿啊，明天去城里医院瞅瞅奥。”
言罢又问了刘波一声：“除了脑袋没啥别的不舒服的吧？”
刘波老实摇头，“没，就是头疼。”
刘翠花点点头，对着他道：“行，那你先歇会儿吧，俺们就先回去了奥。”
马村长抓着军大衣来回看了看，“不再瞅瞅？”
刘翠花瞅他一眼，“看=瞅啥啊，再吵吵一会儿头不得更疼？再让你给他晃晃脑瓜子能清醒了？”
众人哄笑，马村长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几人简单告了别，又乌泱乌泱的走了。
“不用送奥！”
“走了啊！”
刘波爬起来送了两步，他不知道二哥外套搁哪，也没再往外送，大门吱扭扭的响了一声，最后走的人给他把门也带上了。
刘波关上房门，才松口气儿似的深深呼了一口气。
好是挺好的，就是太热情了，这玩意儿他本地人猛地一回来还有点招架不住呢。
刘波揩了揩额头上的虚汗，一不小心又碰到了之前磕到的地方，没肿，他走到立柜钳头对着上面的镜子看了一眼，也没青。
咋就那么疼呢？
刘波嘀咕着，又想起莫名有些怄气的德古拉·傲天，一边想着这是什么事儿啊，一边调整好表情好面对那张熟悉甚至有些暧昧的脸。
然而立柜打开，只有衣服没有人，也没有吸血鬼。
TBC
铁血年下龙ber敬上
其他预警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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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龙傲天抱着兔子走回篝火旁的时候莽汉已经换好了衣服，老老实实的坐在了一个角落，表情苦涩。
之前被刘波选作突破口的短发姑娘坐姿豪放的靠在莽汉旁边，手里拿着吃剩的骨头，正无情的大肆嘲笑着他，见龙傲天来了才堪堪收敛，站起身准备给两个人留下足够的空间。
等龙傲天走近了，两人才看清他怀里抱着的大兔子。
莽汉认得刘波的精神向导，但他因为心虚，对着龙傲天面无表情的脸没敢吱声，短发的姑娘却不知道，她拿着骨头指着兔子，朝着龙傲天道：“队长，这不刚吃完吗？你从那儿又抓来这么肥一只兔子？”
她用干净的手背蹭了蹭下巴，兴奋道：“难道今儿晚上还有夜宵？！”
龙傲天沉默了两秒，想起通讯器里刘波漫不经心的托付，扯出了一抹假笑。
“这是搜救队专员的精神向导。”
哨兵表情一僵，忙不迭的丢了手里的骨头，对着老老实实窝在龙傲天怀里的兔子笑的讨好。
兔子动了动肉乎乎的上唇瓣，没理她。
莽汉在一旁看队友犯蠢有点想笑，但刚抬起来嘴角就被龙傲天沉沉的看了一眼，耳朵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喷气声，热气儿喷上他光溜溜的后脑勺，莽汉的表情马上又垮了下去。
浑身雪白毛绒绒的萨摩耶蹲坐在莽汉左后方，表情乖巧，但黑亮的眼睛里是和主人一样涌动的情绪。
短发姑娘其实很喜欢狗狗，但不知为什么一见着龙傲天的精神向导就莫名其妙的发憷，不过龙傲天的精神向导都放出来了，那说明他应该是真生气了。
姑娘讪笑着溜走，留下莽汉磨磨蹭蹭的从地上站起来，低着头，不敢看龙傲天的表情。
“说说吧，怎么回事儿。”
刘波是被拱醒的，半梦半醒间他以为是自家蠢萌的大兔子，可迷蒙间入眼雪白，扑在身上的块头也比大兔子大上了太多，他终于从困倦中挣扎出来，一只毛绒绒的大脑袋就凑在他跟前，见他醒了，还高兴地舔了他鼻子一下。
刘波爬起身来，迷茫着被糊了一脸的口水。
“这……谁家萨摩耶啊这是？”
龙傲天怀着忐忑的心情撩开门帘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刘波的兔子安安稳稳的待在他的怀里，而他家傻不拉几的萨摩耶整只狗都挤进了刘波怀里。
龙傲天有一瞬间想装作不认识华子，但对面是一位优秀的向导，这种想法无异于痴人说梦，刘波在看到他的第一眼肯定就明白了这狗子就是龙傲天的精神向导。
事实也确实如此，不过刘波没说什么，只是好笑的扒拉开萨摩耶的狗头，狗爪子还扒着他的腰，他也没挣扎，反而顺手在萨摩耶身上撸了两把，毛绒绒的手感极佳。
一直对刘波的大兔子极尽克制的龙傲天被撸蒙了，萨摩耶愉快的吐着舌头，龙傲天就呆呆的站在门口，维持着一手抱兔子一手撩门帘的姿势，然后在刘波无辜里透露着些许笑意的眼神里慢慢涨红了脸。
刘波一瞬间觉得他在cos嫦娥，但很快他就从对龙傲天美貌的神化中走了出来，因为这个嫦娥脸红了，还直接红成了番茄。
他从没见过有人脸红的这样快、这样彻底，他甚至有点害怕龙傲天恼羞成怒冲过来给他一下子。
为了缓解尴尬，刘波用两秒的时间思考了下，然而一个借口都没找到。
毕竟精神向导即为向导和哨兵的精神力具体化这个是基础常识，所以他刚才确实算是顺手撸了两把龙傲天。
感觉有点怪，但为了避免被龙傲天当成流氓，刘波还是及时收回了发散的思绪，装作无事发生的停手，将被主人盯得开始心虚的萨摩耶放了回去，萨摩耶最后蹭了一下他的手背，才两三步跃进帐篷里的狗窝，然后消失。
有点可爱。
刘波清了清嗓子，龙傲天像是被惊醒一样猛地放下了门帘，过了两秒，大兔子先从帘子外钻了进来，窝到了刘波刚才躺过的地方，又过了一会，龙傲天才恢复了端正的神色撩开门帘走了进来。
刘波决定先发制人，率先开口，“谢谢你帮忙看着鑫仔。”
龙傲天一哽，才反应过来刘波口中的鑫仔是那只大灰兔子，他摇了摇头，道：“小事。”
刘波成功把刚才有些失礼的行为糊弄了过去，不敢再闲聊，直接切入正题道：“怎么样，莽汉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吗？”
龙傲天可疑的迟疑了两秒，才说道：“嗯，大概还有十分钟左右的时间，我提前来通知你一下。”
“哦。”刘波点头，没问他为什么不发简讯。
龙傲天见刘波没多问就起身准备跟他走，也悄悄松了一口气，转身在刘波之前离开，自然也就没看见临了刘波还拿他的被子抹了把脸。
虽然精神向导作为精神具象化的高维生物并不像真的狗子一样有口水残留，但是脸上的触感还是很真实的，不擦擦刘波总有一种脸会反光的错觉。
龙傲天对此毫不知情，还以为华子只是扑到了刘波身上，只在心中暗道：下回不能再让华子乱窜了。
还好之前他家萨摩耶都不怎么粘人，这回可能是刘波睡在了他的床上，气味有些混淆，它才扑过去的，好在刘波似乎并不讨厌小狗，不然的话可太失礼了。
被糊了一脸口水的刘波自然不知龙傲天心中所想，他只是虚虚弯了弯手指，感觉丝滑柔软的触感还残留在指尖。
别的不说，这耶耶是真的好摸。
驻扎点面积不大，两人脚程又快，不到一分钟两人就到了莽汉做检查的帐篷，刘波跟着龙傲天走了进去。
检察员把一张纸夹进了一个棕皮的笔记本，然后塞回了自己的手提箱里，见二人进来，他先合上了手提箱，才站起身道：“检查完了，没什么大问题，虽然精神图景还有些紊乱，但是时间长了慢慢就能自己恢复。”
龙傲天似乎松了一口气，对着检察员说了一声谢谢。
检测仪器好像在二人到来之前就收拾好了，就装在另一个手提箱里，看起来不大， 也就40×40cm的规格，提在检查员手里也不见分量。
“见谅，还有另一支队伍申请了仪器，我现在就要赶过去。”
龙傲天表示理解，向侧一步让开了出口。
临走前，检察员才发现刘波一样，对着他打了声招呼，还顺嘴夸了一句，“您的精神梳理进行的非常及时。”
刘波笑了笑，谦虚道：“是他命硬。”
检察员也笑了笑，道：“过度的谦虚也不是好事，您的能力值得被大家信任。”
刘波不置可否，对着他摆了摆手。
检察员两手都提着箱子，只能点头致意，然后便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看的出来，是挺急的。
“认识？”龙傲天的声音在耳侧响起。
刘波撇了撇嘴，又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应该是误听了什么谣传吧，救的人多了，总有几个对我有点儿另类的吊桥效应，因为被急救时可能产生的精神幻觉而觉得我无所不能。”
刘波说的轻松，也确实没有自傲的意思，龙傲天也不是很会附和逢迎，即使欣赏，他也只是闷闷的说了一句你辛苦了。
刘波意味不明的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的温和，“职责所在嘛。”
“哦，他醒了。”
对于曾连结过的哨兵的精神波动，向导拥有最敏锐的感知，浅层连结的感知影响会随着时间的延长而逐渐消失，彻底连结则不会。
而刘波，他的感知敏感时限并不比平常向导长多少，但是敏感程度却要高上几倍。
那个检察员或许听说过他，但明显不怎么了解或者说还没来得及深入了解他，所以他没有料想到这一点点的隐瞒也没能瞒过刘波的感知，所以他走的那么干脆。
“我能看看他的检测报告吗？”
龙傲天看他一眼，然后就把报告递给了他，“请便。”
刘波犹豫了一下，没找借口，直接拿着报告翻了一遍。
不出所料，里面各项检查的内容都很齐全，并没有缺页少项的情况。
刘波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他又想起了进门时检察员夹进笔记里的那张纸。
不知为何，他对那张纸无比的在意。
他有种感觉，一定有什么事情在他完全未知的范围内发生了。
好奇心害死猫，警钟在他脑内长鸣，但在刘波听来却越发觉得那像一道催命符，催的他莫名其妙的怒气翻涌。
“怎么，有什么不对的吗？”
龙傲天低沉的嗓音及时响起，把刘波从微妙的情绪里面拉了出来。
刘波放松了表情，朝他露出了一个安抚性质的微笑，“没啥事儿，各项指标都挺正常，虚弱的很标准。都不严重，放宽心就行。”
莽汉刚刚从床上爬起来就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他呆坐着理解了一会儿，等刘波说完没问题才反应过来，傻愣愣的摸了摸后脑勺，对着刘波道：“真的谢谢你啊。”
“你太客气了，职责所在嘛。”
龙傲天站在一边看两个人都笑意吟吟的对话，精神图景里的狗子突然抬起了头。
他插嘴道：“有什么还需要注意的吗？”
刘波思索了一下，回道：“硬要说的话也有一点。”
“要不你考虑一下让他改个名吧，莽汉叫莽汉，这也太叠BUFF了。”刘波笑着搓了搓下巴，“我可不想下次再以这种方式跟他见面。”
莽汉不好意思的说不会不会，龙傲天思考了几秒之后默默点了点头，刘波眨了眨眼睛说自己是开玩笑的。
“以后注意就行。”
刘波摆摆手，他隐约听到了帐篷外汽车引擎的轰鸣声，他若有所思的拿出通讯器看了看，果然，上面已经得到了他任务完成的消息。
龙傲天看到他看通讯器，明白他就要走了，看着刘波抬手想跟他告别，一股陌生的冲动驱使着龙傲天开口。
“那个，刘波儿。”
“嗯？”
“能留个联系方式吗？”
刘波眨眨眼，黑亮的眼睛盯着龙傲天，眼神里似乎有些探究，但他倒也没有马上回绝，只是盯着他看。
龙傲天被盯得有些紧张，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虚，他愣愣的跟他对视，后知后觉的发现面前这个长得并不张扬的男人有着一双格外好看的眉眼。
他似乎能从这双眼睛里轻易的想象到他灵魂温柔包容的底色。
莽汉没看出两人之间莫名涌起的奇怪氛围，他只是有些后怕的摸了摸锁骨，然后坚定的附和道：“我也想留一个！”
对视瞬间结束，视线相错，龙傲天松了口气，莽汉算是给他递了个台阶，但他却莫名的感觉更不开心了，萨摩耶在精神图景里转圈圈，朝着莽汉汪了一声。
莽汉后脖颈一凉，好像还听见了一声狗叫，他小心翼翼的环视四周，觉得自己应该是幻听了。
队长的萨摩耶虽然莫名的有威慑力，但应该还不至于当着外人的面汪他吧！
刘波挑了挑眉，憋住了嘴角的笑意，然后给两人留下了一串数字就出了帐篷。
龙傲天听着有些耳熟，凭着记忆打开手机输入，发现已收录。
号码备注是总塔救援总部24h热线。
龙傲天面无表情的拿着通讯器，萨摩耶凭空出现，大脑袋靠在龙傲天的大腿上，蔫蔫的，一副可怜相。
总预警：
本人铁血年下龙ber
说是警我的衍生是因为形象和人设脱胎于警我
我流哨向
可能会涉及灵异，不过大概只能算是微恐，因为本人胆子也不大
————————————————
序
如果你有一个美梦，我可能不会参与
如果你陷入了噩梦，那么请等等我
我愿意和你一起分享刻骨而荒诞的恐惧
面对划过脖颈的刀尖
我不需要你的感谢或者回礼
只要在梦醒时分
你记得曾有一双眼睛，坚定地望着你
能为此有一瞬间的心动
一
“我说，你们哨兵，都这么莽的吗？”
刘波一边让雪兔靠在秃头莽汉的身边，以此为介来梳理他乱七八糟的精神图景，一边忍不住问他：“兄弟，你是咋想的啊，在山里跟一只老虎近战？你是真不怕打着打着再来一只啊。”
莽汉人如其名，是真的莽，此刻尽管他头疼的发昏，但听到刘波的调侃他还是忍不住眼睛一瞪，还有点委屈，“我不是记得有句老话叫一山不容二虎吗？一只老虎，我觉得我行！”
刘波乐了，道：“那你知不知道还有下一句，是除非一公一母啊？”
莽汉摸摸头顶不说话，刘波也没再调侃他，看他状态差不多了就适时的断开了浅层连结，灰褐色的大兔子蹦跶两下消失在了刘波脚边。
“差不多了，回去吧，耽搁了太长时间，你们队长估计要急疯了。”
莽汉听见队长两个字就打了个寒战，彻底没了聊天的心思，哭丧着一张脸跟着刘波身后往回走。
山间的路并不好走，除了陡峭的路面还有无处不在的树根草窝，有的草窝落差甚至能达到一米多，简直是天然的陷阱。
本来莽汉准备打头阵的，毕竟作为哨兵来说他的五感和野外适应能力是要强于向导的，但等他赶了几步之后他才发现面前这人身手矫健的根本不像向导，不仅精准的避开了所有障碍，甚至还有余力回头看看他跟上了没。
刘波察觉到身后的哨兵在走神，从两米的石壁纵身跳下后站到了一个突出了一米多的石台上，开口问道：“怎么了？”
莽汉慢他几步，正扒着树干下斜坡，石面不知道为什么，特别光滑，刘波还好说，但莽汉一米九浑身肌肉的身姿可比不上他轻盈，小心翼翼扒着树干的样子还有点搞笑。
刘波又笑了，看的莽汉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他到底没再打趣他，只是简单叮嘱了一句，“小心点，咱可没时间再耽误了。”便继续下山。
莽汉点点头，又想到自己队长那六亲不认的行事风格，忍不住心里发苦，他晃了晃脑袋，强迫自己不再想，加速跟上了刘波的脚步。
刘波找到莽汉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上山容易下山难，等二人一齐回到山脚附近的驻扎地附近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太阳不见踪影，月亮朦朦胧胧的挂在白色的天幕之后，气温低了不少。
越接近帐篷群莽汉的脸色就越难看，脚步也不自觉的就放缓了下来，刘波是新调来的外援，对于这支队伍并不了解，只听说队长是个很认真的家伙，不过看莽汉这样子，恐怕不止认真，应该可以算得上是严苛了。
但终点迟早是要到的，刘波一路奔袭下来也累得够呛，虽然有点不厚道，但他还是选择推着莽汉重新加快了脚步。
“咋的，还近乡情怯啊。”刘波装作什么都没看出的样子开着玩笑，一边推搡着莽汉的后腰往前走，“快点儿吧，你也可怜可怜我这个向导，一天了水都没喝一口，都给我整憔悴了。”
莽汉只感觉身后传来一股大力，他皱着脸加快脚步，看着刘波重新越到他前面的身影，怎么也没看出他哪里憔悴了。
但是念及他是个向导，莽汉又抛开了那点怀疑，权当他能忍了。
刘波倒不在乎莽汉怎么想，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去睡上一觉，他跳下最后一道坡，终于是踏上了山脚的平地。
大老远刘波就看到驻扎点前面已经燃起了篝火，三三两两的人坐在地上，正烤着肉，香味远远地就飘了过来，连着莽汉的脚步都被馋的快了点。
只是近了刘波就发现他们在吃烤兔子。
刘波顾自移开目光，他环视一周，试图找出个面善的来好问问队长在哪，怎么交差。
这只小队是总塔所属，排序第二，全队共六人，主要任务是开荒。
原本每支队伍都会配备至少一名向导，二队原本也有一名向导，但就在今天中午，莽汉在放哨时失踪，因为向导的作用特殊，每次搜寻基本上都会是哨兵加向导的标配，但就在二队长叫来本队的向导让他准备出发的时候，向导才支支吾吾的告诉他他已经和另一个哨兵彻底连结了。
彻底连结会使向导对对应的哨兵的梳理调解能力达到顶峰，但与此同时，向导也会彻底失去越过其他哨兵精神屏障的能力。
二队长的脸色阴沉的可怕，他一言不发的回到了自己的帐篷，第一次向总塔发出了求救讯号，与此同时，他申请查明队内向导的配对对象，并要求对此违规行为进行相应处罚。
刘波到的时候队长正被向导堵在帐篷门口破口大骂，骂他置三年的战友情于不顾，骂他无情无义无耻。
刘波远远的看了一眼，看那向导标准的杨柳细腰就知道这事儿一时半会是完不了了，但人命关天，一名优秀的开荒者更是人类的珍贵资源，搜救工作的重要程度永远是第一顺位，于是他在通讯器上给队长留了个信就出发了，等队长心烦气躁的捡起通讯器的时候刘波已经到了山上。
哨兵放哨的路线刘波早就拿到了，莽汉的信息素也在路上交到了他手里，他没带什么专业仪器，只有一把枪和一些救急的药，比如说军用云南白药和肾上腺素等，还有四卷绷带。
轻装上阵，再加上他灵敏到可怕的精神触角，刘波很轻松的就跟上了哨兵逐渐偏航的脚步，然后在莽汉差点被两只老虎一前一后扑死的时候，举枪射伤了母虎的后腿，随后又连打了几枪威慑，莽汉才捡回一条命，踉跄着逃了出来。
不过虽然看着惊险，莽汉却并没有受什么伤，只有锁骨处被挠了一下子，简单处理一下就可以。
真正比较麻烦的是他混乱的精神图景。因为高度紧张和生死之间的折磨，莽汉几乎在逃离老虎实现之后就陷入了假性神游状态，精神图景和现实交错闪回，虚幻和真实的概念开始崩塌变得失序，莽汉崩溃的跪在地上，胡乱地大喊着滚开。
刘波躲过莽汉胡乱挥动的拳头，心里还庆幸了下，心想得亏不是那个弱柳扶风的向导来的，不然这莽汉不死也得残，总归在塔里的前途是没了。
其实按理来说即便是向导，既然被分配到了开荒队伍里，那也不该是那样娇养的模样，八成是走后门塞进来的，镀个金就走。
乱七八糟的想法一闪而过，刘波一边把莽汉头朝下摁在地上，一边把自己的精神向导召唤出来，灰褐色的兔子并没有被面目狰狞的壮汉吓到，很淡定的绕着他走了两步，然后一屁股坐到了他后脑勺上。
刘波虽然觉得有点尴尬，但时间紧迫他也没空矫正自家兔子没情商的选择，马上就开始了精神梳理。
莽汉的状态自然是非常棘手的，只靠浅层梳理几乎不可能有什么帮助，但万事总有例外，刘波就是这么一个例外。
相较于一般向导，刘波的身体素质就好上太多，甚至比起很多优秀哨兵都不遑多让，但他的精神力比他的身体素质还要更胜一筹，他甚至可以在浅层连结时就完全的蒙蔽掉哨兵混乱的感官，为他编织一场美梦，并通过暗示引导哨兵进行深层的自我治愈。
说来复杂，其实跟普通人嘴里的催眠治疗差不多意思，只不过刘波一般都不会挖掘太深，只要哨兵恢复自主能力之后他就会断开连结，避免窥探到别人的隐私。
塔里的人从来不缺少秘密。
就像刘波虽然是第一个见到莽汉的人，但他并没有问他为什么偏航，又怎么会出事，因为这些询问不在他指责范围之内。
又比如刘波其实全程都开着肩头的微型记录仪。
当然，回到驻扎点他就关了，他怕万一那个向导又堵着帐篷口骂会影响到他的任务完结报告，毕竟记录仪的视频是不允许剪辑的。
思绪回转，刘波又环视了一圈，然后选定了一个留着短发的姑娘，但还没等他在心里打好腹稿，就被人从背后拍了下肩膀。
刘波回头，莽汉已经不见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十分俊俏但透露着些许疲惫的脸。
“你好，我是二队队长，我叫龙傲天。”
刘波眨眨眼，轻轻Wouu了一声，龙傲天微微皱起眉，没懂他这声不大端庄的赞美，刘波没解释，只是对着他弯了弯眼睛，笑道：“你好，我是搜救队外派来的搜救员，我叫刘波儿。”
龙傲天听着这熟悉的儿化音，眉头跳了跳，但他实在是被队里的情况给折腾的够呛，实在没多余心思去探究专员的来处，刘波没有对他有些不寻常的名字感到惊讶他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他吐出一口气，对着刘波扯出一抹笑来，道：“辛苦你了，我先带你去休息吧。”
一路上看着莽汉害怕的不行的样子，刘波还以为龙傲天会是一个严苛的工作狂，却没想到两人见面第一句他就要让自己去休息。
“行吗？不需要我帮忙总结一下失踪哨兵的精神状态吗？”
龙傲天摇了摇头，道：“我申请到了最新的检测仪器，据说可以全方位的检测哨兵的精神和身体状况，不过当然，之后还是需要你来做一些专业判断和补充，不过那大概也要等到两个小时以后了，你可以先休息一下，有需要的话我会找你的。”
检测仪申请一次可不便宜，虽然不用个人出钱，但后续报销麻烦得要死，一般没谁会去申请使用。而且审批也很麻烦，像莽汉这样中午出的事，晚上仪器就到了，可见龙傲天确实是一个非常负责任且认真的队长。
这得给后勤部催出火星子来了吧这。
刘波暗自咋舌，不过他向来喜欢龙傲天这种正经人，反正被催的火急火燎的不是他，况且龙傲天长得又好看，还贴心，没什么谱子架子，他对他的好感度是蹭蹭往上涨。
他笑着应声，“那敢情好啊，我这确实是有点累了。”
刘波跟着龙傲天走向了驻扎点中心点的帐篷，发现这正是中午向导堵着的那一顶。
龙傲天适时的解释道：“这是我的帐篷，算不上多舒服但暂时休息一会儿还是可以的。”
刘波眨眨眼，问道：“那你呢？”
“嗯？”龙傲天明显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单眼皮的大眼睛微微睁了睁，他有些惊讶，甚至开始发呆。
怎么这么一副不适应关心的样子呢？刘波暗自想着，开始怀疑起他无懈可击的成熟作风来。
“龙队长，你也要注意休息呀。”
刘波说着，掀开帘子进了帐篷，龙傲天愣愣的站在门口，突然觉得腿边有什么毛茸茸的。
他一低头，是一只灰毛的大兔子。
预警
龙ber
精神状态有些恍惚
日更第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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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定！淡定！
刘波一边对着德古拉·傲天笑的敷衍，一边在心里疯狂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穿越都穿越了，还怕什么吸血鬼吗？！
而且这人跟龙傲天长得一模一样，说不定就是因为龙傲天对他表白了他才穿越的呢！
才怪啊！刘波在心里呐喊。
吸血鬼！！这可是吸血鬼啊！！有点恐惧心理才是正常的吧？！先是被表白，然后又穿越，现在吸血鬼都出来了！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遭遇啊！！
“怎的了？”德古拉·傲天看刘波脑门上咔咔出汗，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张嘴问了一句。
刘波整个人都打了一个哆嗦，条件反射的就开始摇头，“没、没有，没事。”
德古拉·傲天一脸的不信，“那你怎么这么紧张呢？”
刘波看了他一眼，被他苍白的扎眼的皮肤闪了一下，有些心虚的移开了视线，支支吾吾道：“没有吧。”
德古拉·傲天轻轻翻了个白眼，从炕边上抽出一张卫生纸扔到了他脑门上，道：“你这出的汗都够你洗把脸的了。”
“盒盒盒，盒盒，不好意思啊。”
刘波干笑了两声，擦了擦汗。
或许是因为德古拉·傲天过于地道的东北话，也或许是因为那一个小白眼打破了刘波心目中吸血鬼高贵冷漠的形象，他稍稍冷静了一些，终于想起来自己故意支开玛丽其实是为了套话来着。
于是他尝试着开口道：“呃，那个，我叫你傲天，行吧？”
德古拉·傲天又用那种非常复杂的表情看着他，不过这回刘波读懂了。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的眼神里有着三分稀奇三分嫌弃和四分深沉。
刘波分析的投入，一时有些发愣。
或许是他的眼神过于奇怪了一些，德古拉·傲天有些不自在的左右看了看，确认自己身上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才开口道：“二哥，你到底是咋了？”
“啊，这个吧，说来话长。”
刘波挠挠后脑勺，最后还是决定对这个长得跟龙傲天一模一样的人实话实说，“其实吧，我不是你二哥。”
“我叫刘波，是个小编剧，今天早晨刚跟人聊完剧本，再打开门就掉这里来了。”
刘波一边说一边瞟德古拉·傲天，他没好意思跟他说穿越之前刚好有一个和你长得一模一样还重名的人跟他表白了，描述的就过于平淡了些，不过这是本身就有够离奇的，也不知道德古拉·傲天会不会信。
但德古拉·傲天只是盯着他看了一会，既没惊讶也没疑惑，只是抿了抿嘴唇，道：“哦，那是挺巧的，我二哥也叫刘波。”
刘波眨了眨眼睛，“是吗？”
“嗯。”德古拉·傲天点了点头，然后平淡的问道：“那龙傲天是谁？”
在听到龙傲天三个字的时候刘波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面对德古拉·傲天的提问，他有一种玩剧本杀的时候隐藏了线索然后被当场点出来的尴尬。
“啊，龙傲天啊，就是我写的本子的男一号，演员。”刘波打着哈哈敷衍过去，也没管德古拉·傲天不满的蹙眉，转移话题道：“你咋知道龙傲天的啊？难不成他在这里也挺有名？”
他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激动道：“我这难道是穿越到了未来？我的本子火了？”
刘波眼睛噌的一亮，大胆的开始猜想。他都穿越了，他的本子肯定也能火！
“没。”德古拉·傲天无情的打破了他的美好幻想，道：“我刚在门口听见了。”
刘波又蔫了，低低的应了一声，又开始觉得自己流年不利起来。
好容易本子被人看上刚赚了四十万，甚至还有个帅哥愿意站在走廊里对自己大声告白，结果还没等他窃喜呢，一开门，咔嚓一下子，全没了。
这时候刘波都没心思思考自己到底是不是直的了，他瞥了一眼德古拉·傲天，又叹了一口气。
别说，龙傲天真的挺帅的。
就算是西装礼服小马甲配大花斗篷搁他身上都让人觉出一种反差美来。
刘波那种透过他看另外一个人的眼神让德古拉·傲天有点不爽，虽然还没有见过，虽然甚至可能会有些渊源，但德古拉·傲天已经开始有点讨厌龙傲天了。
失忆之前那双眼睛就不会那么看着他，好不容易装乖卖坏糊弄到二哥陪他一起睡棺材，失忆之后一夜回到解放前就不说了，怎么还是有个人排在了他的前面？
真让人不高兴。
德古拉·傲天黑沉沉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刘波，狩猎的本能随着嫉妒和怒意在血管里游走，蠢蠢欲动。
他见过的人类还是太少了，其实他见过的吸血鬼也不多，要说在他前几百年枯燥晦暗的生命中，跟他交流最多的居然是那个之前被刘波劝到出家的吸血鬼猎人范海辛。
那个人每次一见他就会端起一股莫名其妙的架子昂首挺胸的指责他，将人们因为害怕而对吸血鬼产生的可怕偏见一件一件的安到他的头上。而因为他是吸血鬼，所以他说的话就全是狡辩。
起初德古拉·傲天还会因为冲动站出去跟范海辛对峙，试图向他证明自己的清白，但在一颗银色的子弹擦着他的眼角飞过之后，他才悚然清醒，范海辛不像他说的那么公正和善良，他是真的要因为偏见而杀他。
德古拉·玛丽虽然是他的姐姐，但她一直奔波在寻找安全点的路上，不同于现在的热情，德古拉·玛丽之前是一个很闷的吸血鬼，她只会从沾染了灰尘的外衣里掏出辛苦得来的食物，然后再叮嘱他注意安全，然后就没别的话可说了。
从他小时候起他就从未在一个地方待的时间超过一年，自然也没什么朋友，刘波可以说是他见过的第一个对他抱有善意的普通人类。
德古拉·傲天没晒过太阳，但他也曾经好奇过人类晒太阳会是什么一种滋味。
他曾经无数次的躲在阴影里，去观察恶劣又愚善的人类。
他经常能看到或男或女、或老或少的人类惬意的躺在躺椅上，眯着眼睛晒着太阳，好似一天的疲倦都被融化在了日光了，风一吹，就了无痕迹。
德古拉·玛丽刚开始只是告诉他阳光很危险，他们吸血鬼只要一沾到一点阳光都会被灼烧，甚至直接引燃。后来德古拉·傲天问的次数多了，德古拉·玛丽终于抽空思考了一下，然后告诉他。
“大概就是舒服，高兴的感觉吧，就像你每次吃饱了一样。”
德古拉·傲天不大明白晒太阳为什么会和吃饱了的感觉一样，他又不会光合作用。但自从见到了刘波，他发现喜悦这种心情确实是共通的，每次他看见刘波都会发自内心的觉得开心，就像德古拉·玛丽说的那样，很舒服，如沐春风，像吃饱了饭一样高兴，快乐。
他不太懂这是一种什么感觉，但并不妨碍他去追求，所以他之后几乎是时时刻刻都围在刘波身边，希求那种快乐在胸腔里停留的时间久些，再久些。
变故也是从那时候开始的，他的姐姐变了，她说是因为刘波。
她变得热情开朗，也开始对他不耐烦，甚至直白的警告他离刘波远一点。
“你明白的吧，他是你姐夫。”
那一刻德古拉·傲天觉得陪伴自己几百年的姐姐突然变的无比的陌生，他问为什么，德古拉·玛丽告诉他因为爱情。
爱情，多么荒谬的东西，他冷静而强大的姐姐怎么会因为这种可笑而短暂的东西而选择抛弃自己的弟弟？
因为这他曾视刘波为洪水猛兽，他又变回了最开始的样子，一整天只缩在刘波为他新打的棺材里。
然而刘波只是疑惑，连恼怒都没有，像哄个孩子一样哄着他，每天给他按时送饭。
德古拉·傲天感觉自己就像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不仅没有负面反馈，那舒服的感觉还随着他和刘波见面次数的减少而变得更强烈，甚至像血瘾勾起了他体内一直沉寂的狩猎冲动。
在刘波又一次使劲浑身解数来敲开他的棺材把血肠递给他的时候，他突然就想通了。
变了的是他的姐姐，或许还有他自己，但是没有刘波。是他们两个吸血鬼打破了刘波平静安稳的生活，让他徒增许多烦恼。
马来西亚的吸血鬼不应该生活在中国东北。
除非因为爱。
刘波被德古拉·傲天盯得浑身发毛，双手搓了搓，在发现他其实在发呆之后干脆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傲天？傲天？傲天！”
德古拉·傲天被吓了一个激灵，高声回道：“二哥我在！”
刘波也被德古拉·傲天这中气十足的回复吓了一跳，跌坐在炕上，见德古拉·傲天一脸懊悔的站在原地想扶又不敢扶的模样，突然就笑了。
“你跟刘呃，二哥关系挺好的哈。”
德古拉·傲天一瞬间不想告诉他他们之间的关系，但想了想越来越奇怪的德古拉·玛丽，他明白这一时的欺骗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他笑了笑，道：“当然了。”
“你可是我的姐夫啊，二哥。”
刘波：“……啥？”
论告白对象突然变成了自己小舅子是种什么体验。
刘波答曰：没什么体验。
主要穿越这事在他心里还没平静下去呢，相比去思考这种混乱又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关系，他更想知道自己还能不能回去，怎么回去。
“那个傲天啊，你姐，是不是就刚才的玛丽啊？”主要这小皮靴配大花袄的混搭风实在是太过有特色了一些。
德古拉·傲天眼神一沉，“你还记得她？”
刘波摆摆手，“没，猜的。”
他上下扫视了德古拉·傲天两眼，道：“你们德古拉家族画风…挺有特色哈。”
德古拉·傲天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自己的大花斗篷，想起了二哥当初献宝似的把斗篷给他翻过来时亮晶晶的眼睛，那种被他半环抱住的感觉好像还在肩头。
他轻轻的笑了笑，对着刘波道：“这是二哥亲手给我缝的，他可喜欢了。”
被德古拉·傲天温柔的盯着，刘波有一瞬间感觉自己好像把他幻视成了龙傲天。
他现在的眼神跟龙傲天跟他对台词时候的眼神很像。
充满涌动的爱意的，压抑又热烈的眼神。
思及此，刘波突然就打了个哆嗦。
他这脑回路里啥时候还有这种狗血伦理梗了呢？！
刘波慌张避开德古拉·傲天的视线，终于再次转回到了正题上。
他垂下眼睛调整了一下心情，然后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对着这个比龙傲天看起来要稚气一些的男人道：
“傲天，那之前的故事，你都给我讲讲呗。”
TBC